所以说,田毅从来都不是陛下心中最为理想的兵权序位者。
这种独大的权利,一向都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人的手里。
不光要是自己人,还的是知根知底,可管可控。
就好像兵权,好像皇商采买,好像皇城禁卫军。一般都是有世家担任的。
为何是世家呢?为何鲜少白衣呢?
太简单了。
世家如大树,面上看是遮天蔽日,而土层的地下也是盘根错节的。坚不可摧,同时若是也和其他的大树同气连枝,牢牢的固定住这大山的泥土。
这皇城天下,如果比喻成为一座大山。那么这权贵之家就好似这山上的大树。固山,养土,供鸟雀栖身,供小兽避雨。同时,也令这座大山看起来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世家,就好比这种大树脉络之下衍生的旁支。那大树枝繁叶茂,生生不息,延续这个上好的品种,比起从头开始栽培一个全新品种,更加是省心省力。反正都是种树,反正都是要这座山枝繁叶茂,那么只要大树就可以。你管他美,还是别的呢?
山花浪漫,要的是山花,要的是漫山遍野。
你若是一枝独秀,特立其中非走近看才能品出容貌。可是那座大山,要远望就可见繁华。要近看更是深不可测。这才是大山,这才是王朝。
对比李成查和李玄远,对比淮南王那一脉。田毅,就像个野草一样的存在。
一个野草,长得不起眼,不过就是看着像是比寻常杂草要高要直一些。宝成帝身边,有的是大树,有的是枝繁叶茂品相良好的树苗,谁会去分心一眼去看那堆杂草呢?
要不是
赵小楼叹气一声:“要不是老天爷戏弄了一番这事情好事也轮不到田毅身上去,他也当不成什么安逸侯爷。”
赵小楼盯着月小鱼露出了一种古怪的笑意:“你听这个封号安逸侯有意思吧?听着像个快要入土的老头才得的封号。”
月小鱼也跟着笑。
确实讽刺的很。安逸侯虽然早就过了知天命之年,但是依然神采奕奕,目光明亮,有白发,却浑然不在乎。而且背脊挺得笔直,走路坚定无声,一双明目,望之可令人胆寒。据说安逸侯现在仍可驯服烈马,一碗饭可以吃掉一碗肉,两份糙米。牙齿,胃口都极其年轻。
他虽然年岁上去。可是并没有如那些同僚那样显示出暮年的慵懒来。
常年到老者温和从容,可是落到安逸侯田毅的眼中,那就是老来服老,天还未认,自己先跪了。谁人规定老了老了就要温柔?谁人规定老将就不可锋芒毕露?
谁能规定?谁敢规定?
可笑至极。
故而落到现在,在方卿和的描述中,田毅依然是个紧绷着所有心弦的老狐狸。
方卿和原话:“可别看着老狐狸脸都白了,就掉以轻心的老狐狸牙齿可厉害着呢,咬你一口,皮肉都得下去一大块。”
老狐狸脸都白了这句话要解释一下。
并不是说安逸侯的脸白了。
安逸侯为了强身健体,隔日就要去练武场骑马练枪,脸黑着呢。脸白是说狐狸。
狐狸和猫亦或者狗,或者其余兽类一样,若是年纪大了,不会白头,而是脸会发白。经验丰富的猎人遇到面孔发白的野兽,就明白这个野兽年纪很大。有的会网开一面,放下弓箭。当然了,有的和慈悲心无关。陷阱弓箭来之不易。要捕获就要捕获年轻力壮,毛色发亮的野兽。
老兽不光是皮肉发酸,皮毛的光泽也有所损耗。甚至不值得设下陷阱,剥皮去骨的功夫。
猎人不会说方卿和那样的话。
方卿和却会说猎人不肯讲明的话。
方卿和说:“老狐狸能活到那么久都要成精了。猎人各个年轻力壮的,心智才多少?能斗得过成精的老狐狸?谁入陷阱还说不准呢。”
方卿和说的有道理。
安逸侯田毅,从一个不受重视寂寂无名的白丁,硬生生爬上当朝侯爷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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