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临安说,十几年前的安阳水患,我们不予楼捐了多少多少钱,救下的人命足足可以抵销这些年说杀的人命云云。
当时,临安提的,确实是安阳水患。
容小龙想到了淮城的成知府:“淮城的成知府,年纪大概三十不到。十几年前应该还是个少年。既然淮城的成知府是你的堂兄,那成大人应该不足三十。且成知府已经是知府,从县令到知府中间应该还有知州,还是什么太守,刺史等等这中间,只怕不止要短短几年的跨点吧?”
容小龙为了表示自己以上这些纯属猜测,说完立刻补充了一句:“这些都是我自己的念头,我对仕途为官这一块不懂。”
其实年纪这种事情,贸然问起来,很不礼貌。
但是礼貌不礼貌的,也不针对鬼。容小龙一开始以为这位成大人和那位成知府大概年岁上差不多,压根没往知府和县令的等级上面想。
这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情。
年轻的状元,古稀的秀才。历朝历代都见过。连话本里都会写。
所以或许是成知府少年神童,或许是成县令开蒙较晚。
反正当时,容小龙是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如今再提,也没什么晚的。
这也不能怪容小龙,主要是,这个成县令看不出年纪。要说他年轻也可以算是像,可是要说他老成,也能算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的长相,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成是典很快解了疑惑:“在下,二十有五。安阳水患距今也有快要二十年了,而那个时候,我都能当乞丐填饱肚子了。定然是能吃能睡的时候。”
方卿和居然是显小的那一类型。
看来,方卿和才是特例。一般人,几岁就是几岁。做不到三十岁像二十岁,五十岁像四十岁。
二十五岁的成县令,四舍五入,确实可以对的上是而立之年的长相。
赵小楼丝毫不关心成是典的年纪,他只问成是典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根据这些不寻常,那不予楼收养你的原因,也不寻常呢?”
赵小楼接着说:“不予楼有长生者是没错,不生不死,只要不出意外,便永不断绝。可是不予楼只要继续留存,继续壮大,就毕然需要新鲜血液。有着无尽时间的不予楼,想要拥有忠诚可靠的新鲜血液,在没有比从小养大一个孩子来的更容易和更合适了。可是那孩子若是掳来掠来,或者拐来偷来都不如捡来的合适。捡来的东西,就像捡走路边的小狗小猫,随意中带着不需要特意说明的善意,以及那随着岁月而越发浓厚的恩情。”
“恩情到什么程度呢?你是我捡来的,你的命也是我捡来的,你的命,和我的善良挂钩。我若不是当时心怀慈悲,你就没命了这是慈悲。先入为主的慈悲。而偷来抢来的,就透着一股子假情假意了。假情假意的根基不稳,就像强扭的瓜,不甜,或许还会苦。回头那瓜养大,没给自己解渴就算了,说不定还有可能毒死自己。这多不划算?”
且不管成是典是如何的念想。
倒是一边的徐长生琢磨出点味道来。
细细琢磨下去,更觉得苦涩的很:“可怜那些孩子成大人是活了下来,可能很多旁的孩子,说不定就不知道下场如何了。成大人被捡走的时候已经大了,适应也快,可是旁的孩子呢?”
徐长生用悲悯的眼神看了一眼和他隔绝最远的成是典:“成大人本就偏心不予楼那边了。大概与我们讲述往事的时候也是偏心那边,自然不会公平说明。可是即便如此了,我都能听出来不予楼养孩子养的漫不经心。若非事后成家人细心教养,只怕成大人也做不成成大人。”
做不成是典成县令,那便就是无因无少爷,那无因是个什么做派,徐长生就只能往那些纨绔子弟身上去联想了。但是不管是纨绔子弟的无因也好,温文尔雅慈悲面目的成县令也罢。只要有一颗衷心,对于不予楼来说就足够了。
反正下令让成是典自尽以引出容小龙的时候,在不予楼的主事人眼里,大概也没有过太多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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