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楼担忧不已。可是这种担忧又不能够叫赵帛知道。谁不是从这个年岁上来的呢?赵小楼也有过这年岁的时候,太了解少年心性的发展。若是据实已告,赵帛必然觉得被赵小楼看轻,觉他贪生怕死。少年自尊和骄傲,在十五岁的年龄里,远远大过于性命和身家。
何况这贪生怕死四个字,并非是自己承认的。若是自己承认,尚且还能自我安慰心性坦荡。可是若是旁人按上,那实在是太过委屈了。承认吧,自己便是畏缩之徒,不忍吧?年纪如此小,有何方法自证呢?
不外乎用一腔热血来掩盖这四个字罢了。
这如何是好?身为家主的赵小楼是万万不许的。不许,不可,不行。
赵小楼对于赵帛的强硬,可要比方卿和直截了当的多。
方卿和他笃定若离对他言听计从,并无反骨,于是乐地在赵帛和若离以及容小龙面前当一回温柔良善之人。讨得一时好,得来万年安。
赵小楼无奈。又只能隔空给方卿和一个冷笑。
赵小楼也心知肚明,方卿和之所以对若离温柔良善,也是摸定了赵小楼的脾性。
方卿和还是雁南声之时便就如此讲赵小楼:“操心命。倒是和陌如眠算是天造地设。”
若不是方卿和后面补一句,赵小楼定然和他争论个八天八夜的。
但是到底是补了那后面一句,说的他心花怒放。于是也就认了这和陌如眠天造地设的操心命一说。这操心命听起来累的很,也不高贵。听着就像个碎碎念的老妈子。可是如果这三个字后面跟着陌如眠,那就变味了。那就成了岁月静好,举案齐眉,细水长流,还有承欢膝下,还有儿孙满堂
听着都热闹,如眼前花海,挤挤挨挨,看着就喜气洋洋的。
人果然是有了年纪。
少年时候,喜欢那孤冷寒梅,喜欢那凌霜而开的孤独,喜欢那菊花高洁,万花俱灭,它独自开的孤僻。可是现在反而更爱春花秋月,爱的就是那热闹,那舒爽。连养个兔子,都要养一窝,不寂寞,也热闹。
人啊。还是要爱热闹。
等到求的美人芳心,成婚定要热闹,大摆宴席,七天七夜的流水。什么女儿红梨花白桃花酿,喝个干净,喝个烂醉不负今朝。
只是这繁花可等,美人何求啊?
一想到这难求的美人,赵小楼就从这繁花烈烈中清醒了。待清醒,想着还要叮嘱赵帛两句旁的,却见眼前早空了。这小子,越发不得礼数。哪有半点世家子弟的规矩和做派?
赵帛一点都没有世家子弟的规矩和做派。他在容小龙面前不停的踱步,踱地容小龙眼晕。容小龙用完毕早饭,等到闫大夫检查伤势,好容易倒腾完,付了药,闫大夫也交代明了,药中有安神成分,原因不言而喻。毕竟之前就交代交代再交代。任何伤势若要早日复原,伤者治愈最好的药就是充分的休息,若是得不到充分休息,日日服用千年人参都是枉然。忌忧思,忌胡思乱想,忌心情大起大落。
总之,天塌下来,也要先养伤。自有别的高个来顶天立地。
容小龙养伤,天倒是没塌,高个也没来。来了赵帛。
赵帛既然不是高个,自然也不需要去顶天立地。他就踱步。不停地踱步。他很是掌握分寸。在每次即将把容小龙转晕的时候就停下,又在容小龙刚想开口的时候继续踱步。
如此循环个两三次。容小龙又困又晕,双重打击下,脾气也上来:“到底怎么了?别转了”
容小龙的伤势和困倦无法令他完整表达自己当下的脾气,他开口说话,声调都是软绵绵的,若是用这种软绵的声调发脾气,外人看来,还以为容小龙在撒娇。
哪怕眼下并无外人,可这看热闹的朱成良眼下还在窗边支棱着二郎腿瞧热闹。容小龙依然趴着,偏过头,暗地里对着偷笑的朱成良翻了一个白眼。
朱成良受到,又是一阵掩嘴偷乐。
也不懂在乐呵什么。一个鬼哪怕是笑破了天都没人能听到,居然也会在这里偷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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