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小鱼不解,她说:“我何去何从,和招惹容小龙有什么关系呢?”
这就要往回说了,方卿和叹了一口气,讲:“月姑娘很有趣。实不相瞒,方某刚刚对月姑娘也起了一些兴趣,这种兴趣,并不是忽然发现一个玩意有趣,对物件的兴趣。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
方卿和说的直白。月小鱼却有些不自在。她出身闺阁,家教严明,从来不曾遇到过如方卿和这样坦然到近乎算是无理的男人。而且这种无理令人感到为难,若是登徒子大可以教训,可是方卿和明显不是,不仅不是,他还是一个光明磊落容貌英俊的男人。
方卿和磊落大方地表示了对月小鱼忽然的兴趣。又讲:“月姑娘算是招惹了。当然,这种招惹并非是月姑娘的缘故,只是因为月姑娘很有趣。”
方卿和看出月小鱼的惊吓,立刻解释了一番。
月小鱼听到方卿和的解释,依然还是吓了一跳。但是经过了这番惊吓,月小鱼已经隐隐约约明白了方卿和的意思:“方大人刚刚说让我不要去招惹容小龙”
方卿和笑着说:“我想月姑娘冰雪聪明,必然是一点就透。容小龙年纪还小,阅历不多。想必天长地久和月姑娘日日相处,日久生情之事很是不能免俗。容小龙不懂,可是方某希望,月姑娘懂。月姑娘蒙受上天不公,已经知道这些不公的痛苦。那么月姑娘也该理解容小龙的痛苦。”
方卿和叹息一声,接着道:“容小龙才十五岁,他身后已经没了庞大能给他支撑的容家。眼下虽然和赵家的小公子结交,可是以我对赵小楼的了解,若是二选其一,他定然是护短的。这也不能怪小楼,小楼是一家之主,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该无私无情。由着性子来这种事情,年纪越小越任性也无妨,等到长大了就来不及了。容小龙的江湖之路会越发难走,已经如此艰难,能免除的苦难,就请月姑娘先替他免了吧。”
月小鱼皱眉:“方大人,是在未来之事做预防?”
方卿和承认:“不错。而且,这未来之事,发生的可能性太大了。月姑娘,还是不要招惹那个孩子了吧。”
月小鱼自嘲笑一笑,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想不出来。她觉得荒唐,这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先拉郎配了呢?和八字还没一撇呢,方卿和就先迫不及待做了打鸳鸯的大棒了这会不会想到太远了?
方卿和想的一点也不远。他收敛起一分笑意,把那一分从笑意转换的忧愁对上了眉宇间去,说:“月姑娘如果想死,比如需要指路人相送。如今这天下,似乎只有一个指路人了。那便是容小龙了。月姑娘想一下,他将来若是爱了你,你却要亲自让她送走你将来你若是爱了他,不肯走了你让他如何呢?你长生不老,容小龙却会一直长大,老去。或许有那么几年甚至十几年,你们都还相配,等到他人到中年,或许你可以在别人眼中做他娇妾可是以后呢?容家难道就这样完了?这样了了?”
方卿和问她:“你要想想,容小龙为何能活在这世间?他作为一个襁褓婴儿,当时是如何活下来的?后来如何长大的?他的父母,他的族人当初费心辛苦留下了他这个血脉,难道就是为了让他活着?让他清理血债?倘若真是如此,为了容安一无所知呢?”
月小鱼的心随着方卿和的话,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她没有想过长远,也没有思量过过去。关于容小龙,不光是她所知不多,就连容小龙自己也所知不多。容小龙自己的记忆中,他只是个孤儿由着隐居室外的师父抚养长大,靠着山下村子里的私塾先生启蒙教导学些学问。仅此而已。容小龙如每一个孤儿那样,不会追问身世,对待一切自身的当下情况选择顺理成章的接受和顺应。
容小龙的态度很大程度影响了月小鱼的怠慢。人是倦懒的动物,皇帝不急,太监就不该急。他人门前雪不扫,旁人热心很容易会被说成是多管闲事。月小鱼许久不做人,可是倦懒态度还是为人时候留下的。
月小鱼轻声笑了笑,垂下眼眸中划过一丝光芒,有些落寞,有些自嘲,她说:“多谢方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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