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龙还是不解:“辛苦做着一场戏,是为何呢?”
成县令当时也不解。不过当时成县令以为那个受人驱使的为首者至少会被灭口。若是那样,变成鬼魂之后,他这副只能提得起笔杆子的细瘦拳头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解个气。抱着这样的幼稚念头,成县令就果然呆了一整天静观其变。结果居然毫无动静。
那为首者拿了钱,欢欢喜喜的,显得更加忠心。成县令不甘心,守在那老鼠眼身边监视,漏了为首者出门,结果却听到了报信的差役和马匹被杀的事情。
成县令这个时候基本确定,这些人已经不单单是穷凶极恶那么简单了。
为何呢?
事出总有因,杀一城长官,断所出之路,困一县百姓。为什么呢?
为名?为钱?
都不像。到现在,成县令都还只能用绰号来称呼这几个人。
他们依然粗布麻衫,吃简陋的食物。那为首的宵小,杀牢头,杀县官,杀差役,放走一众犯人,仅仅是为了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成县令叹息。
都说人命如草芥,原来果然如此。
他和牢头还有那个差役加起来五两银子,比草芥还是贵了点的。
成县令寻到容小龙,告诉他:“容少侠醉梦一场,却不知道如今城中已经人心惶惶了。”
成县令道:“容少侠以及赵小公子不过是路过本县吧?下一站该往何处呢?可惜,如今是走不了了,这城已经成了一座孤岛。”
那也就是说,不管容小龙和赵帛事先到底如何想,置身其中还是置身事外,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在城中了,城门失火,他们成了被困在这一方水池中的鱼儿。
如果不灭火,可能就要被烧熟透,成为别人的下酒菜盘中餐了。
这成县令,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么?何必先前唠唠叨叨那么多,还把这事情推到阴谋论和赵家身上去?无凭无据的。
容小龙看这天色还暗,犹豫是否现在把赵帛月小鱼和徐长生等叫起来商量。
成县令忽然说一句:“他们是为了示威。”
容小龙冷不丁听这一句,半天没反应过来:“什么示威?”
成县令刚刚琢磨出来那老鼠眼的一句话:“予不予的,终究是我们说了算的。和那姓方姓赵的没什么关系。”
这句话当时是忽然冒出来的。在酒肉间,喝着烧刀子,切了半斤猪头肉,一碟花生米,几个人就在郊外的瓜田的茅屋里围着下酒,也没点灯,就着穿过漏顶的月光握刀戳肉吃。下着酒,自然讲的话就素不了,什么段子都有,女人,花,柳树,鸟,说什么的都有。成县令听了一会就觉得有辱斯文,准备拂袖出去洗月华。
在月光下,就听到这么一句话穿过漏风的草屋钻进了耳中。
这应当不是一句完整的话。
“予不予的,终究是我们说了算的”
那老鼠眼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喝一口酒给吞了。再把剩下的话吐出来:“和那姓方姓赵的什么关系。”
姓方的暂时无从查起。姓赵?他被杀那日,扭送这凶手来的侍卫,不就是自报家门自己是赵氏弟子吗?
难道他这次的血光之灾纯属是被波及连累?
若是如此,他为父母官,认命就是了,可是那一城百姓何辜?要跟着受这种无妄之灾?
谁不是娘生爹养?谁不是血肉之躯?城中有老弱妇孺,也有壮实男丁,府衙中也有佩刀差役,这草屋中不过四五人,难道一城对五人,还没得取胜?白白受那恐慌之苦?
成县令赶回府衙。
却看到捕头和师爷在写遗言。
差点气倒,却听到捕头决定去相邻的赵家寻求支援。而捕头还不知道,这些祸事的源头,便是那个赵家。而如今只怕那个赵家的小公子,早就优哉游哉地回到了自己的安乐窝,对于自己无意惹下的祸端毫不知情。
简直可恨。
幼子天真,故而才残忍地令人不知如何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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