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一名当晚躲藏在本县家中的小贼,那小贼招供,刚刚入夜,那几名窝在角落睡觉的宵小就忽然起来,直直走到牢门口,两手一掰,生生扯断了手指粗细的锁链,那小贼白日刚刚被打了板子,当晚屁股疼得哼趴侧躺睡不着觉,把这一切看得分分明明。
那为首宵小一改之前一脸颓然,直直走出牢房,充耳不闻惊醒的牢头的警告。不仅如此,为首者不等牢头拔刀示威,就直直走向牢头,掐住了牢头的脖子。那牢头小贼是认识的。还是街坊,生的人高马大,壮实如牛,往街中一站就足够唬人,这牢头原本是本地一霸,后来这位成大人上任,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和这霸王打赌,输了就要来县衙当三年牢头。
霸王不屑,他堂堂本地一霸,怎么也算是沾边黑的,结果去给白道当看门的,像什么话?这打赌要打,输却不能输的。霸王讲的威风,打赌也卖力。
结果输了。
雄赳赳气哼哼的街头霸王,成了雄赳赳气哼哼的县衙牢头。
怎么算也算是头。
牢头也就认了。
这是牢头当值的第三年了。眼看这赌约就要过了。县令要升迁离开,希望牢头依然再此衙门效力。牢头原本扭捏不肯,粗声粗气表示要回头去当霸王。霸王威风。
县令依然一副白面的慈悲笑,当牢头也是霸王。
牢头吃软不吃硬,只嘀咕考虑考虑。
如今牢头却再也无法考虑。他被一个身量和体型都在自己之下的宵小死死卡住脖颈,动弹不得,连一声都发不出来。那宵小明明可以一指用力掐死他,却并没有如此做,而是慢条斯理,在牢头的眼前,慢慢拔出刚刚牢头没有拔出的腰刀,慢慢用刀锋抵住牢头的脖子,慢慢用力,再用力。
虽然那人下刀很慢,但是力道却没有丝毫减缓。依然无所顾忌的割破了动脉。动脉的血顿时如喷泉那样喷溅而出,一时之间,牢头身上,牢房大梁,还有眼前凶手身上,全是血。铺天盖地的血。
染红了那个装睡的小贼的眼睛。
他甚至当时觉得下一个就是自己。
他闭眼又不敢完全闭眼,半睁不睁,就在那装睡,实际上他抖得厉害,如筛糠一般,就和旁边同时装睡的狱友一般无二。
小贼回忆当时情况,还是吓得如筛糠一般抖:“幸好,幸好他们没怎么样我们,把所有的牢门的锁头都扯开,就这么走了”
小贼哆哆嗦嗦:“我们当时以为他们就这样走了,跟逃犯那样谁不赶紧着跑呢?结果等我回家,睡了一觉,才知道县令大人被杀了一定,一定是他们干的!”
第二天县衙捕头抓回去大半逃狱的犯人。但是犯人却出奇的不肯配合,死活不肯再次被关押进原本牢房。吓得面如土色,有的直言,若是要关原地,不如当时就死了。更有胆小,直接吓的口吐白沫晕厥倒地。
当地县衙县令被杀,牢头被砍去头颅,狱中犯人所谓,还逃走了大半逃犯这已经不是简单能够掩盖得住的问题了。捕头派出快马往上一级府衙送信。
便是淮城的成大人。
淮城的成大人没有收到。
负责送信的官衙差役连同送信的马匹被发现死在出城之后的官道上。差役连同马匹,都是被扭断脖子死的。这消息是连同差役的尸体一起回来的。那路中间被挖了一条沟,挖沟渠的土还是新的。意思明明白白:跨过这个沟的,死。
无人再敢去报信。这县城,成了一座孤城。
如今群龙无首,县令成大人尸体停在停尸间,衙门中女牢中关着一堆即将暴乱的犯人,女牢的囚犯被转移到了他处,消息送不出去,无人能来主持大局。
捕头食不知味,睡不成寝,一闭眼眼前就是牢头的头颅和县令卧房的血迹。
捕头和师爷愁眉苦脸,在县衙中写遗书。交代事情经过。捕头写两字,茫然看窗外明媚阳光:“这明明青天白日怎么就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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