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帛:“你别告诉我,我们赵家是你第一个登门的世家族门。”
徐长生点头:“确实如此。”
徐长生不仅如淬头,还一副汗颜之色,他满面诚恳:“鄙人虽然久在江湖,可是从长在军营,且地位卑微,以前大字不识一个。后来死里逃生,无处可去,便入了江湖,可是即便去了江湖,也鲜少和人打交道。故而不曾知道太多礼仪。”
他话都的齐全。
反倒是衬的赵帛这边显得自己仗势欺人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子。浑然有种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罪恶感上升。
月鱼和若离无声对视一眼。现在也拿不定主意,眼前这个人,到底是着实太会话,还是真的实在。
月鱼暗下思量一番。
决定单独和他一。
左右这里是赵家地盘。晾他也不敢做什么。
于是赵帛被若离拉走。
拉走了一脸不情愿的赵帛。卫华吩咐上了茶水上了果子,徒了一定距离之外。他并未如赵帛和若离那样离开到另外堂中等候。而是持伞立于雨郑站的不远不近,不远是月鱼和徐长生回首就可见。不近是听不到他们对话。确保私密。
雨势渐渐加重。有风起。卫华的湛蓝色衣摆很快湿透,湿淋淋贴在腿上,看着就冷。卫华却依然一动不动。持伞而立。
月鱼看在眼中心中不忍。
对眼前徐长生更增加一分恼怒。
“如今现在,单独话。有何话,讲。”
徐长生就讲:“月姑娘,当真不认识我?”
月鱼最烦这种虚张声势和欲还休的所谓吊胃口,她不耐烦道:“认识便是认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不必故意假装。我知道你认识我,因为刚刚你并未在我和另外一个姑娘之间犹豫。”
徐长生生一副老实相,他话的语气也憨厚,透着十诚十的老实:“我刚刚,确实犹豫了一下。毕竟,时间也确实过了很久。当时我见姑娘的时候,距离也远。匆匆一撇。”
月鱼皱眉:“你在何处见我?”
徐长生老实交代:“风波领。月姑娘可有印象?”
徐长生不必等来字句上回答,已经有了答案:他的话刚刚出口,月鱼的脸色就一下子灰败下来。
并不是如书般描述的脸色那样刷一下雪白下来,或者脸色一沉脸色一黑等等的表述。而是灰败,重点是败。
精气神全无,眼中的神采熄灭,嘴唇抖动难安。再稍后一会,就会迎来最直接的反应。
要么恐惧,要么恐慌,要么,是旁的。
总之,不会是好的脸色。
徐长生对于自己的话导致月鱼有如下的反应很抱歉。
他于是也了:“抱歉,月姑娘。我并非恶意挑起你的痛苦回忆。”
月鱼已经听不清他在什么。
月鱼的眼前雨声消失,话音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风波领的夜里,那一下一下匕首刺入肉中的粘腻声音,还有利刃拔出伤口带出血水时候的水声,她剖开贺兰愿心脏时候的那种粘稠触感,夜晚极其静谧,除了远处声声狼嚎,她只听到那皮肉血脉之声。
她一刀一刀刺向贺兰愿,贺兰愿从头到尾,一声不吭。他一直对她笑。他手脚被绑缚在四块大石上,他中了软麻散她花了许多力气,才发现软麻散对贺兰愿可以起作用。
他一刀一刀,清醒看自己被挖心掏肺。看着月鱼一刀一刀费力的狠狠刺他。偶然有刺偏要害的时候,他还会点评一二:“我教你这么久你果然还是如此无用”
他指点她:“这里,不是要害,也不够痛”
她恼怒:“你闭嘴!”
他于是闭嘴。
贺兰愿的声音沉下。跟着上升的是徐长生的声音:“我那时在一边的树上过夜,听到动静,一开始还有些脸红”
徐长生一张黝黑的脸此刻又浮出一圈黑红来:“我听那贺兰愿话轻松,你又是个姑娘我还以为”
“你闭嘴!”
月鱼打断他。
就像当初在风波领打断一直个不停的贺兰愿那样气急。
果然,徐长生也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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