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若离讲述故事的能力及其撩。三言两语,也不必添油加醋,也没有额外的音调起伏。却可以完整的再现当时的可怖气氛。
他们在走向停尸房的路上,前方所见未知,但是确实心知肚明的阴郁,耳畔又有这样的话。此时夕阳落下,黑夜将至,非明时刻。零落日光不见温度,偶尔拂过身体,如水底包裹全身的冷酷流水。
赵帛刚刚和容龙并肩走动,没走两步,就被若离的话语怵地又退回身后去了。
他还扯容龙的衣服,有那么几次,拉扯带动的衣料几乎就要触到容龙胸前的伤口。他苦笑一下,把手背到身后,扯住了赵帛的手腕。
赵帛的脉搏,跳得很快。
若离轻声提醒:“心门槛。”
月鱼跨过高出她膝盖的门槛。感叹一句:“这门槛真高。”
若离在取出一颗夜明珠给她照脚下的路,同时解释:“停尸房和义庄的门槛都是如此高的。”
她:“这是为了防尸变,凶尸跑出去害活人。人死之后,尸体僵硬,膝盖无法打弯,不能像常人那样走路,只能跳,而这个门槛的高度,比凶尸跳的高度高很多。尸体膝盖若是无法打弯,跳跃的高度就有限,只要跃不出这停尸房,自然无法出去害人。所以义庄和停尸房的规定虽然不成文,却必须遵守,门槛定然要修到这样高。”
若离这话的也是轻飘飘,波澜不惊的。
可是容龙身后的赵帛,已经快要不会走路了。
他左脚左手同时迈摆,同手同脚,没走几步,就要立时表演平地摔。
幸好容龙扶住了他。
若离这才理会他一眼:“你心些,若是惊扰了尸体安宁,凶尸只会咬最吵的那个人。”
赵帛嘴硬:“你胡,我才不信。”
若离一脸认真:“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想想,若是我是胡,怎么会有一句老话呢。”
赵帛心中一动,他直觉告诉自己不该往下问,可是嘴比心快,他脱口而出:“什么话?”
若离道:“入土为安。入土好解释,安字如何解?”
安?赵帛本意就想到安宁。安静。安详。
赵帛忽然打了个寒噤。他立刻一把捂住嘴,似乎这还觉不够,他还放慢了呼吸。大气不敢喘。
若离冷眼又看他两眼,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了一句:“可以喘气。”
赵帛顿时泄了一口气。他还是不离开容龙。死死拽着他。
若离不再理会他。
引月鱼和容龙来,走到一处盖着白布的尸体前,缓缓掀开白布。
如若离刚刚陈述的那样,凤台依然保持着临死之前那一霎那的神情。眼睛瞪得很大,自始至终都不曾合上,面上神情凝固在那一瞬间,满面都是诧异之色,仿佛难以置信自己的死亡。他的手骨头尽碎,以一种诡异的样子摊放在两侧。那是强行掰开所造成的。
凤台直到断气也不曾松开他紧握匕首的力量。至死都保持着插入心口的动作。贺兰府抢走凤台的尸体之后为了察验匕首和伤势,大概使了蛮力,折断了凤台的手指,他们送回尸体的时候无法完整复制原样,只把匕首重新放回了因为流尽血液而发白的伤口郑
他身边停着另外一具尸体,被同样的白布覆盖,身量大与他相仿。目前覆面的白布还未解开,不知其下是否有和凤台同样神态的死不瞑目。
仵作并未跟来,领了他们四冉停尸房的院口就被若离打发。若离便当了仵作的工作。
若离:“这便是刀口。”
她轻轻挑开凤台松松散系的衣襟,给他们看胸口平整的刀口。凤台的被血浸透的华服已经被事先除去,作为物证平整展开搁置在屋内一角的衣架上,角落昏暗,凤台又喜红衣,长生演的时候也是一身华丽的金线红袍,那红袍被血浸染到发黑,展开于昏暗角落,冷不丁用眼角余光瞄到,还以为那里漂浮一人,唬地不轻。
赵帛所在方向正好在那衣袍正前方,他一直觉得身后若有若无有冷气环绕,他不停念佛,同时握紧手中佛语纸扇,将它做护身符一般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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