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鱼随着这声掩门声反应过来。她也一时之间居然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疑惑,莫名其妙。她当然看出来容龙情绪不对,可是居然在生气?和她生气?为什么?月鱼回想刚刚所有的谈话,她并没有任何一句有冒犯到他。连那句唯一的一句真也要有个底线,那也是赵帛的,结果现在,他居然,他们两个人吵架了?
简直莫名其妙,无妄之灾。
月鱼第一反应应该是生气。
可是她酝酿了好一会,还是生气不起来。
她放弃了。
既然现在生不起气,那就问个清楚好了。
月鱼转过身,面对容龙,他依然如刚刚那样紧紧抿着嘴,一副深陷纠结的模样。
月鱼问:“为什么我们在吵架?”
容龙没理她。
也是,这个问题问的,很抓不到重点。
于是月鱼换了一个方法问:“你在生气?”
容龙这下给了反应,他点零头。
会有反应,那就是有了可以疏通的余地,问题可以解决,至少不会朝着僵化的方向发展。月鱼舒了一口气,继续问:“为什么?我有错什么或者是什么地方的不对?”
这下容龙先摇头,又再点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
月鱼心头火起,懒得再猜他的哑谜:“你又不是哑巴,你不能动嘴吗?”
容龙于是动嘴,他:“那日你和我下山寻慧箜师父,你和我在悦来客栈听人谈论凤台童子,你和我都是一样的惊讶神色。”
他到这里,转头看月鱼的脸:“你不曾过,你之前听过凤台童子的事情。”
他紧紧抿住嘴,不知道该不该接下去。
最终还是选择继续。
“赵帛的那个案子,是因为赵家是直系参与者。而你又为何对那个大善饶案子知道的如此详细?你是你舅舅告诉你的,你舅舅,是那件案子的直系参与者吗?是官府的人吗?”
容龙的声音放得很低,可是周围安静,他咬字清晰,月鱼字字句句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很听过的一个案子,居然细枝末节都记得如此清楚?为什么?”
他问完为什么之后就不再继续。他铁了心要听到答案。
月鱼并没有立刻给答案。她过了一会才反问他:“你觉得是为什么?”
容龙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有这个必要互相试探吗?你要试探什么?试探我如何猜测的,然后你在寻思给我什么样的答案能叫我相信吗?”
月鱼听到他这么,反而笑起来:“所以在你的心里,我一直都是这样会算计的人吗?”
容龙没回答她。
月鱼看他的样子,多少也有了一点底。月鱼想了想,:“既然你我们没必要互相试探,那么不如你告诉我你的猜测,我在回答你对还不对,我保证,答案绝对是真的。”
这一次容龙不再纠结,他直接:“你是那个大善饶女儿吗?你过,那个大善人有四个儿女,你只提了那个女儿,另外一个女儿你只字未提,为什么?她是你吗?”
月鱼似乎被逗笑:“我也没提那两个儿子啊。你怎么不猜我是那两个儿子的其中一个呢?”
容龙看她,:“你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吗?”
月鱼斜了他一眼:“你是在审问我吗?”
容龙:“若是要一起走江湖,总要有起码的信任吧?”
他总算不再抿着唇了。
月鱼:“若我不是呢?你信不信?”
容龙看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月鱼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极其明显的迟疑,但是最后他还很是缓慢的点点头。
月鱼心里开始发酸,她叹了一口气,放软了声音,:“我是。我是那个大善饶女儿。长女。”
“我那年十九,刚刚议了亲。我父亲爱我,不舍得我,想把我再留一年在嫁出去。结果就是那年,我就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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