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后问了慧明。才知道山下有贵人府邸要办一场法事。连白塔寺的监事都惊动了,诚安禅师没去,叫了门下的弟子去替,诚安禅师的门下弟子在眼前的只有慧箜和慧明。慧明如何抵事?于是慧箜早早地下了山,还带去了不必和桑慧明还,很自然被留在了山上。慧明为此生了好大的一顿脾气。容龙听他的言语嘀咕,似乎是慧箜忘了什么东西,也没听清,慧明老大不高心跟着方丈去了佛堂做普客。
月鱼在廊下看他,容龙穿着僧褂挤在一众沙弥中,一头头发反而显得突兀起来。月鱼瞧着眼前的景象,又想起他之前的什么高僧他和佛有缘的话,左右联想一会子功夫,心中就莫名烦躁起来,没等到容龙发现她,她就一扭脸跑了。
这边容龙却一时半会根本发现不了,他还惦记着别的事。
他本想着通过慧箜去找诚安禅师一趟。结果到头来计划不如变化。他只好自己去找诚安禅师。
诚安禅师听了他的来意,理直气壮地逃了普客,带他去了客堂绘了凉安的像。诚安禅师十分好话,好话到有些热情,绘好之后还问是否需要佛果的画像?
诚安这么问的时候容龙还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念头就是为何要问佛果?又不是买一送一。等到他反应过来,他心中忽然浮起一丝莫名又异样的情绪,佛果,本家也姓容的佛果,和方卿和若是遇到容家后人要留一命的佛果,宁愿挖眼也不愿意拯救容家命阅佛果。
他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白塔寺,是佛果生前修行的寺院。他该去看看供奉佛果的灵塔,他该去看看佛果起居的寮房,他该去了解了解佛果的生前。眼前的诚安禅师也过,论辈分,他还是凉安的师兄。
容龙暗自叹息,不知道论辈分,他和佛果又是什么关系。不知又该如何去称呼眼前的诚安禅师。
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在娟纸上摩挲,有细微的墨香在茶的香味中缭绕,容龙心中那一点点的失落和悲意。
画像上的凉安,和朱成良有着七八分的相像。下巴一样有着坚韧的轮廓,一样都是浓眉,那双眼睛最为生动,画像上的凉安眉目淡然,无悲无喜,他穿一身僧褂,双手自然垂下,一只手松松的握着一串菩提佛珠,身后并无任何背景,体型消瘦,光着一颗头,头顶并没有戒疤,也没有燃指。可是任谁一看都会知道,这是个和桑这样的认知甚至与他的僧褂和剃度都毫无关系。
这就是凉安,这就是朱成良在白塔寺的样子。他终于可以想象出朱成良在白塔寺以僧侣身份生活的画面。他做普客,唱偈子,诵经,甚至和慧箜一样拎着一个巨大的布口袋去收香油钱,他给婴儿抚顶,打扫庭院,取净水之前脑子里每一个面容模糊的和尚,现在都长了一张朱成良的脸。
容龙在此走过的每一处地方,凉安生前都曾经无数次的走过。
他走过廊下,走过弥勒殿,拜过观音,扫过落叶,可能也抚摸过那只黄色懒洋洋的大猫,也曾在月下走过后山的温泉。这一切一物一景,都证明朱成良曾经生动的活过。
他看着画像发呆,一时没听到诚安在唤他。
诚安很耐心,又唤他:“施主?”
容龙终于听到:“啊?”
“老衲问,是否还想见见我师伯佛果?”诚安指了指一旁的笔架,“墨要凝了。”
“我想见,”容龙,他压下心中的思绪,对诚安,“多谢禅师,我想见的。”
诚安禅师并没有多问一句话,容龙就提了一句,他就痛快答应,如今再提佛果,他也痛快下笔。完全没有表达过一句疑问,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困惑。
若是换做以前,容龙也不会去想其中的深意,但是现在他却总提醒自己要去想一想。
他许是得了方卿和的授意许是出家人不问红尘世事许是他本性如此
可是他若是不问红尘,也不会按照方卿和的授意引他来此他若是本性如此,也不会按照方卿和的授意引他来此所以,他是得了方卿和的授意。
这反而令容龙更加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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