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少年玖摩天 (2-1)

难民窟，序号“345”窝棚前。

陆山见张凯双眼红肿，紧抱着自己的大腿痛哭，心中隐隐觉得他父母可能出事了。

他蹲下身，轻轻拍着张凯的后背，没有立刻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张凯的情绪缓和了些，才哽咽着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这几日工厂闹得厉害，张好年夫妻二人双双失去了工作。

家里没有了进账，眼看着就要全家饿肚子了，张好年便托人进了矿山挖矿。

没想到今天中午矿山突然发生了崩塌，矿坑里的三十多人瞬间殒命，而张好年正是这三十多人中的一员。

得知丈夫噩耗的妻子刘茹，悲痛欲绝以致旧病复发，在送往医暑的途中就气绝了。

张好年夫妻双双殒命，只留下一个孤零零的十二岁孩子——张凯。

陆山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养父母，而他自己也是十来岁就失去了父母的依靠，孤零零一人存活在世间。

摸了摸张凯小小的脑袋，陆山牵起他的手，打开窝棚的门锁，让他在自己屋里好好待着。

陆山走出门，向巷口走去，他要去打听一下消息。

这么多人一起出事，黄瓜城多少会起些风波。

他走到巷口，挤进人群，踮起脚看向巷口的一张公示牌，上面写着可以发放抚恤金的人名。

看了好一会儿，陆山才终于在末尾的位置看到了张好年的名字。

还好能拿到一笔抚恤金，至少夫妻二人的葬礼能顺利举行了。

没有这笔抚恤金，二人怕是连葬礼都没法举行，到那时只能在野外挖个坑草草掩埋了，到时候想悼念一番都找不到地方。

与围着的几个工人简单聊了聊，陆山了解到一些基本的情况，比如到哪里去申领遗体，到哪里去领抚恤金之类的。

虽然之前陆山亲自办过一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有些情况也发生了变化，他自然要问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陆山带着张凯给他父母办着入葬的相关事宜，黑头几个也被陆山叫过来帮忙。

张凯和黑头三人混的倒是熟稔，甚至张凯支吾地在陆山面前说，以后想跟黑头他们一起混江湖，结果被陆山瞪了一眼，再也没敢开口。

几天下来，张凯父母的丧事终于办妥了，陆山花剩下的抚恤金交给了他。

陆山让黑头联系了大油头，托大油头帮忙给张凯拿到了一封组织推荐信。

最后，大油头在通讯里笑着问陆山，他是不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已经有好几拨人打听他的消息了。

陆山想了良久也没想到得罪过谁。

这次托大油头办事儿一毛钱也没拿，虽然最近那些组织都在扩招人手，可是推荐信也不是那么好拿的，陆山算是欠了大油头一个大大的人情。

大油头倒是看得长远。他说：他赌陆山是个有前途的青年，让陆山发达了提携他一把就行了。

陆山想说，这大油头倒是眼光不错。

某日清晨。

张凯含着泪，拿着陆山哥哥递给他的推荐信，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住了十二年的难民窟。

陆山在难民窟巷口送走了张凯，只是挥了挥手就转身回去了。

对他来说，算是做了件善事。他想，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

他回到窝棚，简单收拾了下，换了件衣服，背上麻布包裹的精钢剑，便又向巷子外走去。

饮水巷，剑小筑。

沈正经望着又来了的陆山，眼神不善。

唤来七个剑院门徒，让他们好好招呼一下陆山。

于是，陆山被众人强行拉进了练功房，围在中间。

一位少年走出来，身形还未长成，声音还很稚嫩：“听闻你得沈老传下一招半式，我玖摩天，愿与你试上一试，领教你的高招！”

陆山望着这叫“玖摩天”的少年，心想你咋不叫“鸠摩智”呢，那样你的名气就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少年要有傲骨，这不可厚非。你那满满的傲气是从哪儿学来的？

陆山只听周围几人谈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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