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老人有故事 (3-2)

叶一惊，仔细看了这老头一眼，确认对方不是修炼者之后，心头更疑惑。

“老爷爷如何知道？”

确认了叶确实是个练拳少年之后，老者哈哈一笑。

“我观你下盘稳扎，气息绵厚，正是拳道大师才有的气势。”老者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兴许是许久未曾和同行聊，老者这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想当年，我也是个在拳头上有一番成就之人，意气风发，可惜，如今却沦落到这里来成为了一个卖醪糟的糟老头了。”

老人语气里蕴含惆怅和无奈，还有一丝浓浓悔意和缅怀。

叶见着老人表情，猜测这老人定是有故事之人。再想到若是此时回去，还要吃那辣的让他的火锅，叶想着还不如在这里多待会儿。

“老人家若是觉得子可信，不如讲与子听听。”

叶索性也坐了下来，男孩此时已经端了三碗醪糟上来，也搬了个板凳，坐在一边，显然，对自己这位爷爷的故事，他也很感兴趣。

“唉”

老人重重叹息一声，想起了十几年前的经历，眼里隐有泪花浮现。

原来，老人竟然是一名退伍将士。

当初，年仅十五岁的老人偶然得了机缘，踏上了修炼之路。他的资质严格起来，算是有些愚钝，一般而言，是难以有很大成就的。

但正所谓关一扇门，开一扇窗。老人资质虽差，可心志却是极其坚韧。

之后十年间，他娶妻生子，为谋生活四面奔波，但无论风吹雨打，春寒酷暑，他都不曾放弃一件事，那就是练拳。

皇不负有心人，十年挥拳，最后终于成功迈入炼体九重境界，成为了一个修炼者。

……

而在那之后不久，秦国和柳国开战，整个国家广招将士，年轻的他当时自然心存建功立业的抱负，于是，告别家人，进入军郑

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在作战期间，他一人冲锋陷阵，斩杀敌手过万，当真是以一敌百的好手。

也确如他起初理想，最终建立了不功勋。

可是，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叶犹记得，那十年中，三年时间，是和柳国交战，三年和石国交战，最后四年，乃是在和妖族拼杀。

死伤无数，许多强大的修炼者都死了不少，可谓是惨烈至极。

好不容易，战争终于结束，虽然身边战友死了不少，但他却没有过多时间伤感，甚至连封赏都没有来得及接受，只因那时，他唯一想的，就是回家。

十年，这是一个不短的时间了，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当他再次回到家乡之时，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当年十四五岁的孩子已经长成大人，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便是如今的男孩。

“唯一可惜的是，我的老伴太狡猾了，竟然丢下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先走了。”

老者眼睛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他想起当初回到家时，他儿子跟他，他娘死前笑着，但是哭了，嘴里还笑骂他是个骗子。

“我跟她一年便能回来，可是，我却整整错过了十年！”

叶也被老先生感染，心中感到有些悲伤。男孩虽然不懂他们的这些，但是听爷爷提到未曾见过面的奶奶，一张脸也有些悲伤。

再忆佳人，唯有泪千行！

……

“老伯可曾后悔？”叶突然问道。

老者抬起头，看向他，却是毫不犹豫的道：“不后悔，当然不后悔！”

“为什么？”

因为去征战，所以家人离世都不曾在场，老者当然自责，但……

“当年我们拼了命去参战是为何？不就是为了守护这片国土吗？”老者继续道，“当初我们这边的实力和柳国以及石国相比，都差了许多，即使是那些顶尖修炼者，听数量也不如对方，但我们没有放弃，身边的战友倒下了，自己也要忍住害怕和畏惧继续前冲。”

“最后，等战争结束，我们原本意气风发的一众年轻人，几乎都快变成半百老头了，曾经一起加入军营的兄弟，也没有剩下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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