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三无师自通,要不说天才就在身边,其实就是没有眼力发现,许知图没有想到,这笑面虎马三还真有两手,双手发力恰到好处,感觉自己就象漂浮在水面上,身体随着水儿晃来晃去,阳光温暖照在身上,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舒服。
老人家不知不觉微微地闭上了眼睛,那身体随着马三轻揉的节奏,禁不住微微地晃动。
张一真和李紫蕊简直看呆了,他们纳了闷了,师爷一向不喜欢献殷勤的人,这马三怎么搞的,明明大献殷勤,师爷不但没有厌恶,看上去还很享受很舒服。
人总是在变化,看一个人总不能绝对,绝对了,往往就错了,张一真知道师爷不喜欢献殷勤的人,可马三不同,师爷嘴上不说,可心里服了笑面虎马三的那张嘴,再说马三捶背揉肩,那力度恰到好处,不紧不慢,不轻不重,柔而不软,生而不硬,这样绝妙的享受,也难怪老人家美美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马三揉捏的仙境里。
马三看到师爷美得闭上了眼睛,这家伙朝张一真做了个鬼脸,其实马三的眼睛时不时地瞟一下张一真和李紫蕊,也许马三从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观察面部表情的变化,判断出内心里的变化,这是马三的长处,算卦相面,总要察言观色,对一个人做出基本的判断,马三真不愧为专家,这马三,好像是天生的玩意,那眼珠子转来转去,总会转到人的心里去。
对于张一真和李紫蕊,马三可有些迷茫,他看得出来,张一真对李紫蕊虽然亲亲热热的,但那只是一种兄弟情谊,和爱情毫无关系,他觉得傻乎乎说话就放炮的李紫蕊只是一厢情愿。
爱的人不爱自己,马三也只有选择默默地爱,这个世道又能怎样,只有把爱埋在心里,但马三必竟是个男人,他喜欢的女孩子就怕别的男人喜欢上,得不到又怕失去,这样的折磨生长在心里,扎得马三心里难受,马三不止一次想过,大胆地对李紫蕊说出自己的爱,哪怕等到打跑了日本鬼子再结婚,可他怕李紫蕊瞪圆了眼珠子,狠狠地打出一巴掌。
李紫蕊的武功见长,就象盛夏疯长的庄稼,马三看着李紫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自己,除了算卦相面是自己的强项,别的方面可真不敢夸耀,可偏偏这唯一的强项,李紫蕊一点也瞧不上,马三想着,越想越觉得凄凉。
张一真咳嗽了一声,师爷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冲依然卖力揉搓的马三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老了,打不起精神,阎王不请自个到啊!不行了,要死的人,说睡就睡着了,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马三停了手,对梦啊幻啊,神啊怪啊,魔啊妖啊,这小子最感兴趣,也许算卦相面用的着,他立马打起了精神,笔直地站在师爷面前,又慢慢弯下腰,显出十分敬重地样子,轻手拿起茶壶,给师爷满上,“师爷,做了什么梦,说真的,我马三真的想走进你的梦境里,看看那千奇百怪的魔幻世界。”
师爷一脸凝重,他回到了那梦中的真实世界,“我梦到了阴间,无数被小日本鬼子杀死的怨魂聚集在一个黑洞洞的大门外,声嘶力竭地哭诉喊怨,大人小孩,老人妇女,还有孕妇,他们好可怜,在人群里我看到了张青,他高高大大的个子,站在人群中间,手握大刀,我拚命呼喊张青的名字,他回过头来,我看到他,他却看不到我,张一真的父亲真是好样的,面对阴间相遇的小日本鬼子,抡刀冲了上去,口里嚷着,悲,前生冲动死,伤,荒野有鬼影。只见张青身子一闪,仰天长叹:唉!痴心杀鬼,恨无来生。
张一真听出了眼泪,他明白了师爷梦里的场景,活着就要用好活着的时间,绝不能苟且偷生,死了后悔曾经活着的时光。
马三可想不到哪里去,他喜欢听荒野啊,鬼影啊,来生啊,阴间啊,这些让人发瘆词语,师爷的话吸引了马三的注意力,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一真的感受,师爷看到张一真在偷偷地擦眼泪,不想再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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