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真不解地望着二傻,二傻笑着说:“进城可不那么容易,你伴成叫花子,跟着我,这样才能躲过盘查顺利进城。”
张一真换上叫花子的衣服,戴上一顶破帽子,弄脏自己的脸,跟在二傻身后往城里走去。
二狗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他的心中真是万千滋味,他知道两人此去说不定就再也不能回来,顿时两行热泪涌出了眼眶。
张一真和二傻来到北平城外,天已黑下来,城门关上了,他们不能进城,望一眼高高的城墙,张一真悄悄对二傻说:“你手下人多,他们没有到不了的地方,你在城外打探些消息,我进城去。”
“这么高的城墙,又没有梯子,你咋进得去。”二傻满面担心地望着张一真。
“老人家,你放心这城墙挡不住我,等天全黑下来,我就翻过去。”
二傻还是不放心,嘱咐了又嘱咐,让张一真多加小心,说遇到困难就喊:“行行好。”连喊三遍,会有乞丐相信你是自己人给些照应。
天色暗下来,张一真和二傻转到离城门很远的地方,几个乞丐走了过来,他们看到二傻象见到了自己的亲人,拍着二傻的肩膀亲热地叫傻大哥。
二傻压低了声音问:“城里的情况咋样?”
一老乞丐说:“还能怎么样,这北平日本人占着,咱中国人不服气,游行抗议,那反日的标语天黑的时候就贴出来,日本人还有那不要脸的汉奸保安团天天忙着破案抓人。”
二傻问这些其实是让张一真听,张一真朝二傻点了点头,二傻看懂了张一真的意思,他领着几个乞丐朝城门走去。
望一眼高高的城墙,张一真三步起跳,他像壁虎一样贴在了城墙上,三蹬两蹿爬上高高的城墙,他伏在城墙上向下张望,城里点点灯光,远处不时传来卖东西的哟喝声,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看上去慌里慌张,日本鬼子的汽车射出两道白光从街上驶过。
张一真一眼陈团长家的位置,轻轻跳下城墙。
眨眼的功夫,张一真消失在黑暗里。
房顶成了张一真行走的道路,跳跃不过的大街张一真就跳下来,贴在墙边树下躲避着三三两两的行人,街上照样有妓女悄悄招揽着生意,乱世让她们变得麻木,日本鬼子的占领似乎也激不起她们内心里的愤怒,乞丐象幽灵总会出现在城市的角落,一群醉醺醺的家伙在街人晃过。
张一真哀叹一声,这古老的北平真是乌烟瘴气让善良的人们无法忍受。
张一真来到陈国林的家门口,心情有些紧张,他盼望着陈团长就在家里,盼望着马三还有木子也在这个地方,想想就要见到自己父亲,他眼里满含着激动的泪水。
手轻轻地拍打着大门,耳朵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没有回声。
张一真感慨万端,小日本鬼子占了北平,似乎一夜之间改变了这里的一切,家里有人不敢开门,他顿时感到一种难言的恐怖,门还是那扇门,门口的石狮子大张着嘴似在怒吼,站在门口,张一真警觉地朝街口张望,几名学生模样的青年从灯影里走过,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张一真想起乞丐说的话,突然为学生模样的青年担心起来。
又敲了一阵大门,手轻轻地拍着门上的铁环,希望里面的人能听得见,大胆地开门。终于听到有人打开屋门小声地问:“谁啊?”
“我。”张一真应了一声,他知道张家人能听出自己的声音。
门拉着长长的吱吱声,轻轻地打开了,来人看到张一真这身打扮吓得后退几步。张一真认出面前的老人正是陈团长的父亲陈景生,他进门回手将门关上,紧走几步来到呆愣愣的陈景生面前,陈景生认出了面前的张一真,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心情都很沉重,两人拉着手一起走进屋里。灯光幽暗,张一真一眼看到桌上摆放的陈团长的照片,忙问:“老人家,陈团长回家了吗?”
陈景生眼里突然流出了泪水,“战死了,听说一个团没剩几个人。我爹他老人家听到孙子战死的消息,天天哀声叹气,心痛啊大病了一场也跟着孙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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