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山满脸疑惑,回头看着马三,“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是否得病了,不冷不怕,你刚才哆嗦什么?”
马三抬起了头,他的脸象蒙了块红布红到了耳根,李金山将手按在马三额头,自语:也不发烧啊!
张一真翻动了一下身体,睁开眼睛望着大家伙,他突然坐起来,如同梦中,不知道到了哪里。
“马三。”张一真突然叫了一声,马三慌忙从车前爬行到张一真身边,手亲热地按在张一真肩膀上,“一真哥,我们就到营房了,李大爷送我们。”
李娥打开了一个包袱,那里面装了几个棒子饼子,棒子面里掺了少许白面,对他们来说是最高级的饭食了,也只有病号才可以吃。
饼子递到张一真手里,张一真推开李娥的手说:“小妹,你们也怪不易的,四处漂泊不知道能否挣到钱,这饼子留下,我们有吃的。”
李姑娘说什么也要张一真把饼子留下,说自己亲手做的,尝尝手艺。
张一真笑了,“不尝什么手艺了,反正猪肉做不出羊肉味来,到了部队饿不着。”
李娥噘起嘴,把饼子往包袱里一扔,赌气说:“好心做了驴干肺。”
马三见李姑娘不高兴,忙从包袱里拿出饼子说:“他不吃我吃,我吃得多饿得快,这情谊我替哥哥收下。”
车前的李金山说话了,“一人一个都拿着,救命之恩难道就一个饼子能报得。”
张一真恢复了精神,他的脸上有了笑容,听李金山这样说他拿起一个饼子揣进怀里,看着车前的李金山说:“听你老人家的,饼子我收下。听我说一句,其实啊,老人家你言过了,说我救了你的命,你又为谁上了擂台?还不是一口气!我爹就说,不吃那口馒头也要争那口气,看那日本武士在台上趾高气扬蔑视我们的劲头,你还不是愤不过?”
李金山微笑着点头,佩服张一真说到自己心里。
李姑娘见张一真把饼子揣进了怀里,哼了一声,笑着说:“还是俺爹的话管用,这下可好,杂和面的饼子少了俩。”
她的手摆弄着胸前的头发,抬头看着张一真,“给讲讲打鬼子的故事吧。”
“马三,别光顾着吃,说说吧!”张一真看马三正大口嚼着饼子,拍拍他手里已吃掉大半拉的饼子说,“可别让李姑娘失望哟。”
“明明人家眼瞅着你,让你说。”马三有点不服气,把少半块饼子塞进兜里,看一眼张一真,“可你,可你却让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两下子,这不是难死猴哥嘛。”
“让你说你就说呗,反正你和张大哥在一起。”李娥声音里带了蜜,甜甜的。
车上的人都看着马三,安静地等待马三说出那解气的故事,只有马蹄声响在人们的耳边。
树叶不停地飘落,落在人们的头上,没有人去拿掉头上的落叶,人们眼光都落在了马三的嘴巴上。
李金山朝远方望了一眼,也回过头来看马三,听他讲打小日本鬼子的故事,他们四目相对,马三突然想起了什么,吞吞吐吐地说:“说就说,我觉得我不是当兵的好料子,咱怕死,我不是说了嘛,也许我跟了你们玩杂技的会更好些,最起码我爹死之前把他的一身能耐教给了我,一真哥会武功,你老人家会硬气功,咱们这伙人都有些本领,我的本事也不算小,相面算卦,可惜了的,当兵在部队用不上,如果我跟了你们杂技班,兴许哪个主顾不给钱我能掐算,咱不吃亏不是?”
车上的人的都笑了,李娥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她用脚丫子踹了马三一下,强止住笑声说:“你真是个活宝,还说不知道共党是什么党,凭你这德兴,还不如我呢,我就听人悄悄说过,那共党是为咱穷苦人打天下的党。”
马三不好意思地看一眼李姑娘,见李姑娘也看他,他怕嘴巴上有吃饼子留下的颗粒让李姑娘笑话,就用手背擦了一下,他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说:“为穷人打天下的党,难怪老兵油子讲,上峰调我们部队南下剿共,好几次呢,我们部队就是牛,鬼子还捣腾不清呢,还自己人打自己人,两个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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