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杰断断续续给余伯打了几次电话,总是问道:“真的不要告诉老爷吗,会不会”
每次余伯也是回答的很坚决:“等时机合适了,我会告诉他。”
那晚,慕秋霆喊着头疼,友昕还问他关于蛋糕的事,他无心说了一句:“想吃你就自己做啊。”
那个下半夜,友昕没有睡着。经历了半个夜晚的胡思乱想和无尽幻想之后,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便推着自行车出门了。
这辆自行车是她们刚来这里的时候,一起带过来的,那时她还说:可以尽情的驮着慕秋霆在园子里逛呢。
可慕秋霆压根不想坐上去。
那会儿,她想好了,什么都不带,骑着自行车顺着路到了市里就好办了,直接到沫沫家叫上她一起去选材料。
而昨天也确实是周五,今天也是周六。
“骗”字在慕秋霆脑袋里闪现的时候,已经晌午过半。
“余伯,今天到底是周几?”
“老爷,今天是周六。”
“周六?”
果然,余伯的话一时真一时假,慕秋霆又问:“周六,昨天你说今天是周六,刚才又说好,今天是周六,那孩子该送回来了吧,还有夫人呢,我打电话都是关机,你们这搞的什么名堂?”
一连串的质问中,余伯只是低头静静的听着,不着急解释,也没有一丝担心,“老爷,夫人暂时不会回来!孩子们也暂时不会来!”
暂时不回来?不是说好要做蛋糕的吗?
“老爷,以前慕家的人,到了您这个情况,都是独身呆在园子里,其他的,自会有人帮您处理。孩子会有人帮您照顾,所有产业也会有人帮您处理。您什么都不用担心。”
余伯说完,慕秋霆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突然这样,爸爸回了庄园,而他住在学校,由明杰陪着,保姆照顾,隔了几年以后,他才被允许回庄园见了父亲最后一次,不,不算是最后一次,才见了父亲一面。那一面以后,就是永远天人永隔了。
“我什么样的情况?我只是看不见而已。还有,头痛也不那么厉害了,最近发作的很少!”
“老爷,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
倒计时了吗?
慕秋霆怎么会接受?他不允许的。
蛋糕还没有做,孩子们都还没来,他还等着听彤彤唱的歌,听贝贝讲的小故事呢。
还有友昕,她不能连句话都没有就这么消失
慕秋霆不允许,也不容忍。
就算就算是这样的安排,他也该有个交代,跟孩子们有个交代,跟妻子有个交代,跟所有身边的人有个交代
这太突然了。
他是谁,慕氏的主人啊?
怎么可以这样被人操控,茫茫然待着等待死亡吗?
慕秋霆感觉到了异常的害怕。蒋姨,余伯,还有余明杰,全都是从他最信任的人,变成了他不信任的人。
他们就是一群狱警,只看守他这个失明的犯人。
“老爷,生离死别是常事。您也不想让夫人和孩子看到您我知道您是不情愿的。就做主,不让她们回来了。”
“余伯,你好像忘了,我才是姓慕!”
“是的,老爷,您是慕家的主人。但全要靠余家的守护。作为两家长者,我必须继续遵从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规矩不是破了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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