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急着把手机摔碎?”茯苓厉声问到。她那凄厉的声音让又枚突然感到浑身发抖。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和那个向什么露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我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关系?”
“那她为什么要打你电话?”
“我怎么知道?还不是你发了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给她。”
“那你为啥要老是和她联系?”
“你怎么知道我老是和她联系?”
“你的电话里全是和她的聊天记录。”
“聊聊天怎么啦?犯法吗?还是我程又枚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连聊个天都需要你茯苓批准?”
“那我天天和别的男人聊天,你会怎样想?”
“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问题是有男人和你聊天吗?”又枚戏谑地问,黑暗的楼道里,茯苓仿佛看见他那张得意的脸,还有他洁白的牙齿在暗夜中闪着森森白光。
茯苓突然被激怒了,她伸出手想你去又枚的耳刮子,可是手却被又枚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程又枚,你无耻,你自己出轨了,还得意洋洋。”说着她又用另外一只手打算去打又枚的大耳掴子,被又枚制住,他将她的两只手像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墙上,恶狠狠地说道:“我劝你像以前一样好好地当好你的程太太,少管闲事,我会知道分寸的。这样我们还能和谐相处下去。”
“你的分寸是什么?是只和她谈恋爱不上床吗?”
“我的分寸就是我不会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情。你也不要管自己不该管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管你的事情了?”
“不是不能管,是我劝你不要管,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应该都有自己的隐私和空间。”
“你既然要隐私和空间,当初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到了该结婚买房的时候就结婚买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也不知道你这个脑子整天在想什么?”
“我整天在想怎么把孩子带好,把家里管好。”
“那不就行了,把孩子带好,把家里管好。”
“那是,我把孩子带好,把家里管好,你乐得出去鬼混,到处勾三搭四。”
“喂,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谁出去鬼混,勾三搭四了?”
“我不打你,是因为我不打女人,不是因为我怕你。”
“那你打打试试。”
这样的争吵总归是毫无意义的。
刚吵过架没多久,又枚就在床上发出了阵阵鼾声。借着窗帘缝隙处透过来微弱的光线,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没有褪去的余怒。他的脸和她刚认识他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皮光柔滑的,可是他原来那一头浓密的黑发却早已变得稀疏,露出了发亮的脑门。自己认识的那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已渐渐露出中年人的疲沓之相。
自己到底看上了他的什么?他要钱没钱,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没学历,要未来没未来。自己无非是看上了他的这幅皮囊,可是他的这幅皮囊又给自己带来了什么,除了刚谈恋爱时些许的温暖,到后来则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痛苦。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不管他犯了多少错误都下不了决心离开他呢?茯苓第一次明确地知道,这已经不是爱,而是习惯,她习惯了现在这样的生活,习惯了有这样的老公需要她,习惯了在众多女人对自己的老公评头论足时,自己可以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怯怯地说:“我老公如何如何”,尽管她说得也许完全和事实相反,但她起码知道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她名义上的老公程又枚鲜活而真实地存在着。
她甚至不敢想象,当有一天当她连这个名义上的老公都失去的时候,她将如何去面对儿子的询问,父母的追问,他人的质问。离婚的女人,是一个多么卑微而低下的存在,卑微到她简直没有资格去和他人聊天,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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