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听谁说的?是听那个男人对你说的吧。”
“我……”
“那我告诉你,那个男人的妻子不是患病死的,而是被他骗到荷塘边溺死的。他妻子死的时候,腹中已有了两个月的骨肉,那男人的亲生骨肉。至于他们的大儿子,也不是被孩子的外祖母给带去了,而是被他给送人了,收了钱的那种。”
“不,不会的,你说谎,你是在骗我对不对?”
“我是不是骗你的,你到地府找到他妻子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刑如意叹了口气,跟着摇头:“你以为你是他的唯一,是真心所爱之人?我告诉你,他当初追求他妻子的时候,门去求亲的时候,对他妻子说的话,比对你说的还要诚意十足,还要缠绵悱恻,还要婉转动听。可事实,他看中的就是他妻子所能带来的陪嫁。你以为他是颇有傲骨的读书人,事实,他是一个嗜钱如命,善于伪装的赌徒。这城里的赌坊老板,十个有八个都是跟他熟悉的,你若不信,也可以去打听打听。”
“若只是为了钱的话,那他当初干嘛要”
“干嘛要拒绝入赘你们朱家是不是?因为一旦入赘朱家,他就没办法隐藏自己了。他嗜赌如命,根本不会理财。就算你爹将你们家的铺子都交给他打理,用不了半个月,就全变成他的赌资了。这若是别的人家,他还能勉强一试,可这洛阳城里,谁不知道,你们朱家是草寇出身,在背地里也是有些势力的。他又不傻,天天把脖子卡在刀刃。”
“那他为何又……”
“因为你足够傻啊。”刑如意直言不讳,“你刚刚心里是不是在想,他之所以害死自己的妻子,是为了不让你受委屈,是不想你嫁给他做小。那他是不是还告诉过你,他虽对妻子无情,奈何妻子却对他有意,且还为他生了一个孩子。若非妻子自愿离开,他实在不忍心写休书给她?”
“是说过。”
“一个连些休书都不忍心的男人,会舍得害死自己的妻子吗?一个连自己妻子都舍得去害的男人,会不忍心写休书吗?所以啊,他的这些话,一听就是假的,而且前言不搭后语,根本就没有可深入的探讨性。他之所以下定决心对自己的妻子动手,源于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他妻子出嫁时所带来的那些嫁妆都已经被他赌光了,甚至连妻子娘家的钱能骗的也都骗来了。不管是妻子,还是妻子的娘家,对这个男人而言,都已经属于无利可图,属于可以被随手放弃的。
其二,是你对他一往情深,且看起来比他原本的那个妻子更好骗的样子。最关键的是,你人够傻,你会主动送钱给他花。在得知你与夫君不合,且你爹已经开始讨厌你夫君的时候,这个走投无路,又急需赌债的男人觉得有利可图,自然也就愿意狠下心来试一试。”
“这些事情,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开胭脂铺子的啊,如意胭脂铺,这每天除了卖胭脂水粉外,就是坐在铺子里听她们说东家长,西家短的,听多了,不就知道了。我知道你不信,这叫不到黄河心不死。没关系,你死了,朱昌喜也死了,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还活着啊。你现在就在城东的必应赌坊,你可以过去看看,看看你喜欢的男人,在卸下伪善的面具之后是不是还如你想象当中那般,是个清风朗月的读书公子。”
该说的事情说了,该办的事情也办了,这剩下的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刑如意打了个瞌睡,拉着狐狸就出了朱府。
“常大哥,咱们……咱们该怎么办啊?”
“朱小姐是鬼,鬼的事情,不属于咱们能管的,随她去吧。朱昌喜已死,即便他曾是谋害朱小姐和朱老爷的凶手,如今也已经没有了再追究的必要。至于这朱老爷的事情……”常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朱广志。
“两位放心,我是绝对不会把朱昌喜这个杀人凶手的话放在心的,我也是绝对不会相信他的。我弟弟的事情,我会管的,我弟弟的病,我也会继续请大夫诊治的。”朱广志赶紧举手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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