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功效显著,所以权贵人家都争相恐后的想要得到这种蛇,皇帝知道了,就让太医发下命令,每天征收这种蛇两次,凡事能捕捉到这种蛇的人,可以冲抵赋税。
洛阳城郊虽没有这种蛇,但却遍生着别的蛇,这些蛇同样可以入药。城内也有不少饭馆,是靠做蛇羹为生的,于是这捕蛇,也就成了一项正儿八经的工作,其收入更是高于别的做苦力的。
刘十三的父亲刘记,就是靠捕蛇为生的人。他早先也会跟着父亲一起,但他胆子小,在被蛇咬了一回之后,就再也不肯去了。刘记拿这个儿子没办法,就将捕回来的蛇打死,取出蛇胆,剥下蛇皮,再将蛇肉统一归类,由刘十三送到各处贩卖。
刑如意铺子里有一款卖的很好的蛇油膏,这原材料便是从刘十三那里买的。一来二去的,也就熟悉了。
刘记,刑如意也见过两回,印象中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因为常年捕蛇,身上总是带着一股与蛇很相似的腥臭味儿。
刘十三止了嚎哭,又抽泣了许久才抹着眼泪道:“我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三天前,我爹出门捕蛇,说是回春天的蛇最容易捉。按照以往的习惯,最多两日,就回来了。可这一走,竟走了三天。”
“许是去的地方远了。”
“也有可能。”刘十三先是点了下头,紧跟着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掌柜说的,我跟我娘也想过。这蛇虽然多,可也架不住成年累月的那么捉,捉的人多了,蛇自然也就少了。我爹这人,要强,就是捕蛇也总要比别人多捕一条才行。原想着,他是去别处捉了,直到邻居王叔被抬回来,我们才知道,出事了。”
“王叔又是谁?”
“跟我爹一样都是捕蛇的,从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捕蛇。这回出去,两个人也是一起的。”刘十三抹了把眼泪:“王叔不是活着回来的。”
“死了?”
“嗯!王叔被拉回来的时候,脸都变形了,就是那种青灰色的,看起来很怕人的那种颜色。脸也跟平常不一样,像我娘蒸的馒头一样,肿胀着,若是不仔细看,几乎都看不出那个人是他。”
“是被蛇咬死的?”
“嗯,是被蛇咬死的。”刘十三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咱们村子,十家有八家都是捕蛇的。老人们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是中了蛇毒。翻开他的裤脚一看,这个地方果然有两个被蛇牙咬过的痕迹。王叔的腿是白的,青白的,那伤口却是青黑色的。”
“那王叔是谁抬回来的,抬他回来的人有没有告诉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王叔,有没有见到你爹?”
“问了,不光我问了,我娘也问了。抬王叔回来的那两个都是隔壁村的,我们也都认识。一个叫刘长,一个叫马未,都是村子里种庄稼的,那个刘长与我们家还是亲戚关系。他们说,王叔是在他们村的村头发现的,发现的时候,王叔已经死了。因认出了他身上的衣裳,两个人报过村长之后,就把他给送了回来。至于我爹,他们说没见过,但依着王叔中毒的情形来看,我爹应该也不会走的太远。”
“据我所知,这洛阳城郊并没有毒蛇,这咬死王叔的蛇是从哪里来的?”
“掌柜的说错了,咱这里是有毒蛇的。”刘十三顿了一下:“我听我爹说过,咱们这里是有毒蛇的,只不过毒性没有那么大,而且这毒蛇出没的地方,往往也都会生有解毒的药草。常年在外捕蛇的人都知道,也都认识这些解毒的药草,就算被咬了,只要及时找到药草,外涂抹,内服下,很快也就缓过来了。我也被蛇咬过,咬我的就是一条毒性不是很大的蛇,我爹只用了一个转身的功夫就给我找来了药草。那药草很苦,但吃过之后,伤口麻痹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只不过我胆子小,从那之后,就再也不敢跟着我爹上山捕蛇了。”
“王叔认得那些草药吗?”
“自是认得的。”刘十三忙点头:“王叔早年做过药坊的学徒,不光认识那些药草,还会自配解毒的药粉。我们村好多捕蛇的身上都带有王叔给配的药粉。虽说,这村子里也有被蛇咬死的人,可大家伙儿都没想到,王叔他也能被蛇给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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