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语气愈发变得颤抖,他死死抠住肩膀两旁的斗篷,想把自己包起来,他的身躯都在打颤:“他们是帮疯子啊!教会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千条万条的人命啊!”
耶摩赶紧过去扶住了神父,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即使他也不知道血猎究竟干了什么,不过对方此时很痛苦:“冷静点,究竟怎么了!卡门先生?”
卡门时刻扬溢笑容的扑克脸,在此时看上去有点诡异,实际上他也只是平静地保持笑容、吸着烟而已:“什么怎么了,难道你现在从神父的话中还没听出来吗?”
对方依旧笑着看向他,一个不好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中;耶摩即使不敢相信,但也只能试探地回答:“全部…死了?”
卡门点点头,没有再说过多的话。
“怎么可能,血猎不是这样的!像老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预备部队和先遣军当然不可能!”神父沙哑地嘶吼着,在那之后他连续咳嗽了几声,才让自己身体逐渐恢复:“你根本不知道当时的场景,除了连我在内的教会的几个神职人员以外,所有人都倒在了血泊中,化身死神镰刀的黑色战斧杀戮了所有人!这帮疯子处理内奸的手段很简单,只要把所有有可能的人全部杀掉就可以了,尽管他们知道这个内奸存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也依然毫不手软地去做了!”
“…………”
“死亡与哀嚎、连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他们干出的事情比血族更加丑陋,你看看我现在。”神父指了指自己现在这副模样,随后又摇摇头说道:
“就算活下来的人又如何?教会的神职人员又如何?教会的目的是在这次屠杀后彻底封锁情报,教会对【魔社】美名其曰[受到了血族突击,死伤惨重],背地里,将经历过那场屠杀的所有人除了血猎以外全部囚禁。在这座卢森堡中永远为这所教堂服务,这是变相的拘禁,我们永远都无法离开卢森堡,而教会再也没有向卢森堡输送过任何物资,只等着我们自生自灭。
当年那场真相除了几个人将其传出去以外,其他人全部死了。就在卢森堡变为大众城市的情况下,没有魔法师和教会使者会专门来到这里,我们几个幸存者也无从向那些旅客诉说起这件事。”
耶摩心有不甘,愤愤不平地说:“那为什么你们不离开这里?”
在说完后他就后悔了,一阵无力感涌上他的心头;神父看向他的眼神,是多么的痛苦与哀伤,耶摩在那一刻突然就明白了。
“原因…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
卡门圆场说道:“就算离开这里,皮恩斯神父也没有地方可去。欧洲皆是天主教的地盘,卢森堡又被教会严格监控着,只要神父一有什么动静,教会的监视部队就能立刻发现。如果不是我们这次的任务正好受【魔社】指使,而教会又忌惮【魔社】,才肯放我们过来,不然我们恐怕也没机会来到这里,甚至根本就没注意到卢森堡的改变。”
耶摩不敢再继续问下去,恐怕他了解到的所有问题,都会成为神父此时的痛苦。当时发生的事情肯定还不止这么点,但即使是这件事也足以表明严重性。
鬼使神差的情况下,耶摩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产生的勇气,也许是感觉到神父身上和自己有某些地方的相似,向神父询问道:“神父,你痛苦吗?又想过放弃吗?”
皮恩斯神父抬头看着他,斗篷外檐遮住了神父的眼睛,最后,他有些自嘲地回答道:“身份为一个神父,被问这种事情还真是丢人呐。”
小啾从教堂布满灰尘的窗边飞进来,天花板上盘旋了一周落在卡门的肩膀上,啾啾地叫了几声。卡门表现得完全没在意神父那里的情况,向这边的两人说道:“两位聊完了吗?既然情况已经大致都清楚了,我想神父你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下这里目前的情况。”
“等等,卡门先生,神父都已经被教会做出了这种事,你怎么能……”耶摩原本表示的反对,却被神父打断了。
皮恩斯神父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让卡门继续说:“算啦,既然教会还记得我,能做一点事就做一点事吧,反正就我目前这种情况,可能活着的日子也没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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