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提娅纳停顿了一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银色面具。如果她有眼睛的话,维斯特相信她一定会擦拭。
“从阿曼迪亚的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无尽罪孽,而我已经无法再背负下去了。我跳下了悬崖,这是我现在消灭自己罪恶的唯一方法。但布拉库斯却不允许我这么做。”
“他将我的灵魂从灵魂之所召回,困住我的灵魂,并要求我听命于他。最终,我连死都无法摆脱他。”
“随着他的死亡,我自由之后再次回到了这里,花费数百年的时光弥补自己的罪恶,现在......”
格拉提娅纳一把把瓶子扔到地面,然后毫不犹豫的踩碎。
“毫无疑问,你找到了道路,获得了救赎,得到了新生。”
而伫立一旁的维斯特,则以一个笔者的身份记录下了这个不算新颖的故事,这种故事在教会中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它的传奇在于就在咫尺可及之处,近到维斯特足以触摸,他没有再去评价格拉提娅纳的是非。
也许有人认为格拉提娅纳这种人不配得到救赎,她生前以他人的痛苦与死亡为乐,她的一生都只顾享乐,没有怜悯。
也许也有人认为每个人都有为自己的错误忏悔的机会,无论她的生活是如何开始的,至少结局是美好的。没人应该为了年轻时犯的错而被一辈子打入地狱。
但这不应该是维斯特自己来妄自揣测的。
他自觉的无法评价格拉提娅纳,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的故事也只是整个故事的一部分,他没有权利评价,无论多么伟大的目标,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法阻止那早已被逐渐染红的双手。
以后一定有一个又一个的抉择将会出自他之手,就如同亚历山大与达利斯,这预感他知道会在不久的将来实现......
“好了,聊天时间结束了,我的好奇己被满足,现在我们进入正题”,维斯特结束了继续对往事的追忆。
然后他认真地看着文件念道:“首先,第一个问题,我们发现这些叛乱份子,暂且这么称呼吧,他们有装备大量这座营地无法生产的军事用品,弓弩、金属武器、各类铠甲、甚至附魔物品。”
“我不确定欢乐堡本身的矿产是否丰富,但如果这里就可以生产这些‘不专业’的武器的话,那么佩伦的贫民窟与下水道,就不会只是简单的酝酿某些东西了——实际上所有的底层人都擅长酝酿。”
“当然我们的饿死叛徒的‘胃袋计划’没有成功,也是一个问题,所以......”然后维斯特对着格拉提娅纳耸了耸肩。
“我知道的并不多,关于他们的补给我听这里的伤兵闲聊时,是从小海滩那里取得的,你们或许可以在那里找点线索,毕竟我只是给那些伤者一个合适的庇护所的牧师而已”,格拉提娅纳的说道。
维斯特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手指上的戒指,“但即使慈爱阿曼蒂亚作为对西绿维纶有巨大影响力的七神之一,也并非可以包庇对伤害祖国母亲的恶徒。”
“好的下一个问题,加雷斯在欢乐堡冲击神界教团时,阿曼迪亚的意志还是整个莱顿的宗教界。”
他一改之前的云淡风轻,双眼死死盯着格拉提娅纳的面具上的花纹。维斯特不相信格拉提娅纳不了解这件事,还记得之前那些追随阿图萨的叛徒吗?
这就是维斯特不想审问俘虏而是直接处死的原因,发掘出来更多的东西只会动摇军心,而这正是每个将领都要避免的事情。
这个问题很有必要,也非常重要,实际上维斯特了解到上层的态度与局势的机会并不多,虽然从欢乐堡许多事件可以看出神界教团都一副于宗教决裂的样子,但政治姌和是也非常常见的。
大而不倒的结果就是政治游戏中的代理人战争,神界教团本质上就是一双有多层属性上的白手套,其政治地位与那些被支持的源力者没有区别,它们不直接代表任何人或势力。
“他们代表的是整个莱顿的宗教界”,沉默了一会儿后,格拉提娅纳幽幽地说。
所以圣骑士团也不过是一双白手套,一枚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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