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高悔说完,两人沉默。高悔掏出衬衣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眼泪继续道。
“父亲临终前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但在病床上还是絮絮叨叨拉着我的手,给我讲从前的事,给我讲我名字的来历。”
“他说他这辈子犯过太多错,大错小错都有,但最让他念念不忘的,还是当年自以为是,用错误的教条理论,害了一位来沔村支教的乡村教师。”
“我是运动结束那年出生的,家父给我取名为高悔,悔是后悔的悔,悔过的悔,他意识到错误,而后在这个「悔」字之间度过了四十多年。”
“关于名字的来由,我之前只知道大概,直到家父自知时日不多,才用稀里糊涂的逻辑,把这个故事零零散散给我讲了很多遍,我努力拼凑也能得到一个破碎的真相。”
“也知道了父亲要求我成为人民教师,考上公务员,投身支教事业,究竟有何意义。”
“褚老师,褚修尧前辈,我代表父亲向您道歉。”
高悔低下头去,深深地在褚修尧面前鞠了个躬,失去了手帕的擦拭,眼泪滴在病床上。
“他是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走的,我想他在人生最后一刻,也希望您能原谅他。”
“坐吧,”褚修尧递上一张纸巾,“都过去了。”
……
高悔领导和褚修尧老师谈了很久,关于支教的经验和乡村教师待遇的问题,久到李带都有点担心褚老师的精力支不支撑得过来了。
褚老师热爱他自己的工作,当年高书记的后人高悔,又正是支教方面的领导,两人在聊起如何让教育的未来变得更好的同时,也解掉了过去的那桩心结。
高领导和浦主任走后,时间已近黄昏,顾诗绘、冉阳她们以备战复赛的名义,带着后援团三人组还有文学社的同学们,又过来看望了褚老师一次。
大家知道,褚老师在什么地方,片羽文学社就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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