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抓着手中的小白猫,心中有些鄙视自己,君非白是一国帝君,他想要统一天下,并没有错甚至是一个值得夸奖的宏远。
她没有资格去评判他的战略大计,可她还是忍不住试探了他的口风,作为一个朋友,这是不信任,作为一个外人,她是没有资格。
她头皮止不住的发麻,肩上却是一重,清冽的酒气自她的身后飘散开来,带着些微的龙涎香,她撇过头的瞬间,撞上君非白缱绻的眼神。
他眼中含笑,淡淡的,却让人莫名的安心。
“小鬼,至少在你爹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你们累,我更累,我可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对对对,最好我们唐家开了城门,把天麟拱手送给你才最好。”
她漫天扯话,君非白点了点头,“嗯,你这是个好主意,不如我们改天商量看看这个买卖的可行性。”
唐淼忍不住噗呲一笑,片刻后,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君非白,“多谢。”
其实,爹爹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背叛阴离的,可阴离这些年,是在太过令人寒心,君非白是不想唐家这些小的夹在中间难做人,也是不想她看着难受吧。
“君非白,你倒是不用刻意这么对我好,会让人以为你喜欢我的。”她转眼的功夫恢复了正常,眼中虽还残留着感动,却十分的欠抽。
“小鬼,你不就是被周围的人宠坏了,才会变成这样的么?”君非白忍不住又揉了揉她额间的刘海,“变成这么没大没小的欠抽模样?”
“小爷我刚才被你感动了,你想抽的话,我给你个机会,就现在赶紧,一会儿我就改主意了。”
她一手抓住君非白作祟的手,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他顿时间无奈的扯开了自己的手。
她笑的发自肺腑,简单而欠抽,有着些微的洋洋得意,好像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其实,他们这些围在她周围的人,忍不住宠她,也是为了她脸上那干净纯粹的笑容吧。
那是他们已经丢失的简单纯粹,他们与唐淼相识的时候,唐淼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羡慕她随时随地的恣意潇洒和欢笑。
她自己恐怕不知道,她这般简单的快乐,是他们遥不可及的一方净土。
因为这份丢失的纯粹,激起了他们心中对她的保护欲,都不希望她去触及到那些可能会破坏掉她干净笑容的事情。
他们都明白,对于唐淼而言,他们不是适合结交的朋友,稍有不慎,就会将她拉近自己周遭的漩涡中,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可却又忍不住向往她脸上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的身侧。
“喵呜!”
娇弱的声音瞬间将君非白拉扯回了现实中,他转身趴在窗框上,“唐淼,这事儿我可以答应你,可你姑姑似乎有意让她的儿子夺嫡,阴浔是你的徒弟,况且,还做的挺孝顺,作为唐贵妃后盾的唐家,我猜你大哥不会不相帮,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这是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若换做了旁人,唐淼一定会说,这事儿谁谁去,可这次不行。
君非白说的对,牵扯到的人是烨浔,当年潼关之事,如今六哥逃婚之事,这两桩,通通是她欠烨浔的人情。
人情债,自古最难说明白的东西。
她忽然间沉默了,脸上的相容僵硬的十分奇怪,君非白的目光不由转深,他只想提前给她敲个警钟,果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应该做么?
漆黑的眸子中泛起了淡淡的愁光,折射进眼眸的深处,带着些自责。
“君非白,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不是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你是不是担心的过头了?”
唐淼大胆的深处食指戳了戳君非白的额头,君非白一手拉下她的手,“还能这么大胆的戳我,看来确实没什么大事儿,若是以后真出了事儿,你记得来找我。”
“哇塞,这么大方,都不要银子就做买卖,小白,你这好,浅浅姐迟早有一天是你的。”
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君非白,她好的如此迅速,让君非白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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