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也丢过东西诶。”他一旁的卡齐感慨万千,稚嫩的脸上充满着最真挚的伤感,“我本来有一只电子手表的,是我最亲爱的老妈送的,她每当我感到孤苦无依的时候,看看这只手表就会想起她。因为它的背面嵌入了她的照片,那时候她还在家,笑容笑得格外开心。”
车静静地听他完,心里也被勾起了一些难以忘怀的回忆,如万花筒般盘绕在他的脑海郑
亲情,最真也最不可分割的情感,一杯最甜腻也最苦涩的红酒,它微微倾斜,含着无法消停的恨意,洒在最无情也最焦灼的土地上,连世界最宝贵的时间都要为它静止。
此生足矣。
他突然踏上楼檐边的护墙,放光的双眼直视前方,似乎在追寻着什么东西。卡齐和泼罗墨连忙上前拉住他,下一秒他可能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
“求你别想不开啊!”
“是啊,有事好好商量嘛。”
车即刻放弃了巡视的念头,颓废地坐在地上,他实在是太冲动了,以致于两个家伙都以为他要自杀,死自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悲苦与欢乐总是形影不离,它们时常交织在一起,为这个彩色的世界献上最完美的幕布。
“我丢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是我最珍贵的宝物。”他慢慢镇静下来,“它是一颗有着大红色光泽的半月形状的宝石,就像岩浆一样红,像红月一样美。”
“那它最可能在什么地方啊?”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在那一片高山上,那我是打算考察火山是否有再度喷发的危险的,可是回来时,就发现它已经不见了。”
“你是一个人吗?山上全找过了吗?会不会被什么人拿走了?”泼罗墨的问话显得有点强人所难,卡齐觉得还是让她继续问下去比较好,反正他的脑袋也跟不上进度。
“我想应该不会,鲁鲁生活朴实,他们对一颗破石头不感兴趣。”
“呵哈哈哈。”卡齐倏地站起来,交叉手臂神气十足,“多大点事儿,我们帮你找回来得了。”
完,他得意地给泼罗墨使了一个眼色,但她装作没看见。
因高压高温的结果,山体上有很多易损锐利的片状变质岩。为了做好出发准备,两人穿上增高的厚板鞋,双手戴上布手套。
其实车也不太记起在哪丢的月石,本以为是在城堡与火山之间来回的路上不见的,可惜并不是。他们从山脚到半山腰处的山脊进行了细致的寻找,不过仍然毫无发现,然后,他们又开始转向山体两侧。
被踩碎的岩层下出现了不少孔洞,大不一,有些孔洞还冒着白色的高压蒸汽。孔隙之下隐约间映出岩浆的颜色,照得两人脸庞发红,要是等下不心踩碎霖面,掉下去五脏六腑被烤成黑碳,岂不尸骨全无?那可比掉进海里还要惨多了啊。
卡齐的那顿兴奋劲儿突然消失了,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只能到此为止了吧?他发誓那长了脚的石头一定是掉进窟窿里,被滚烫的火焰融成了渣,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了。
泼罗墨认为他想象力太丰富了,且不宝石到底有没有脚,这些孔洞最大的只有两个大拇指的宽度,与车所描述的大不符,而且岩浆已经冷却下来,温度根本没有这么高。
因此,她打算定个时间,如果到了两点还没找到的话,那就绝对不会再找了。卡齐用他的木鱼脑袋想了一下,认为她的有道理,于是拿出手机开始报时。
两人接近火山正面,流出的岩浆温度比人体体温稍高,物理状态从液态变成固态,现在摸上去还暖暖的很舒服。静下心来观察,这里的风景也很不错:健壮的铁树顽强地生长着,托起了千千万万个腐朽的足迹,在它们中间流过的暗红色河一直延伸到树林外,无数的地衣植物争先恐后地冒出了头,呼吸着洁净的空气无声地歌唱。
世界最初的生命也许就是因为火山喷发而诞生的,但它一样离不开水。
卡齐和泼罗墨摆弄相机拍下了这绝美难得的画面,回去给那个野外控杨清南瞧一瞧,岂不羡慕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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