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自己该去哪里,也许是时候到大陆去游历一番了。凭着感觉走,双腿又将他带到翠林苑。路像蜘蛛网般蔓延开来,连接了景点和住家,路上人烟稀少,一些店家还未开门。
他在苑里溜达了一会,太阳照亮了高高的正梯形风车,这时还未起风,如果他站到高处观察,可能就看得到那座岛的位置。
般多,一位男子鬼鬼祟祟地朝门外张望,而后在屋旁架起凉棚,他细心地将肉和皮分离,再把切好的肉块挂到热灯板上。年轻人这么勤勉,实属不易,于是杨清南走过去,向他打了声招呼。
“师傅,这牛肉怎么卖啊?”
哥朝案板边努努嘴:“瞧见标签没?”
“不至于卖得那么贵吧?”
杨清南伸出手想拎起一块看看肉质,却没想到立刻就被哥喝止了:“别碰!碰过了就要买!”
诶,敢情这伙子辛勤手快是真的,嘴巴倒没饶过谁。他看看四周,忽然心生一计。
“我要十两,谢谢。”
“十两是吧?”哥麻利地刨开一大片肉,然后放到台秤上称量。
杨清南看他切下来的肉太少了,于是又再加一倍。
哥扁着眼再切一块,抽出封袋装下秤盘里的牛肉,把它递给杨清南,没好气地:“喏,一共七百五。”
“怪了,你这标签上明明写着五百的。”
“算了,五百就五百。”哥不耐烦地。
杨清南将袋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更加可疑,道:“这里恐怕没有两斤吧?”
“原来你要两斤?”哥提肉装袋,心里气得想发火,“喏,这样就一千了。”
他心满意足地笑着:“哦,没错,两个袋子都是一样的。”
哥哑口无言,挥手把切肉刀插在案板上。杨清南弯腰靠近窗口,问:“嘿,师傅,你叫什么名?”
“李命。”
“跟你个事,昨有个男的跟你大吵了一架,是么?”
“关你什么事?”
“你骗了他,是吗?”
李命索性不话,叉着腰不看他。趁他不注意,杨清南快速把标签翻转过来,背面也写着价钱。
“呵呵,二百五。”
“你骂我。”李命怒目而视。
“我没骂你,上面确实写着二百五。”杨清南也隔着玻璃盯着他,“我只是发现了,这牛肉居然有两种价钱。”
“走,你妨碍我做生意了。”
“好的,我会回镇子里好好宣传一下你的肉铺。”
“等等,你什么?”
“哦对了,我还认识你爹,你爹是杀牛的对么?他来杀你来卖。”
杨清南完正要走开,李命突然冲出帐篷扯住他,放下面子:“求你,不要告诉他,否则我会被他打死的。”
“放心,你爹比你正直多了,我从没看见他打过人,发怒的时候就很难了。不过你只要帮我做一件事,我什么都不会的。”
“那是什么?”
“打开风车的仓房。”
“你要干嘛啊?”李命傻眼了。
“不干什么,只是到台吹一下风。”
“徐阿姨管理着粮作物,她不会答应的。”
“所以要你出马啊,你是苑的人,她会同意你进去。”
“可以,只要你不干坏事。”
两人定了,李命关了铺,然后就去问徐阿姨借了钥匙。他开了门站在底仓望风,杨清南沿着螺旋向上的梯道走,走到顶层的阁子里,旋转叶片的一面开了一个口,正好面向北方。
他走近窗,拿出望远镜朝远处查看,果然在一点方向发现了一座岛,但调节了视觉焦距之后,景象依然很模糊。岛上长着很多树,看不清阿兰布他们是否上岸了,树林上空的灰雾遮蔽了视线。
杨清南很快就放弃了,他不能在这里待很久,于是快步走下梯子与李命碰面。
“有风?”李命关上门问。
他失望地摇摇头。
人渐渐多了,杨清南沿着宽敞的石道走出翠林苑,他没打算再回镇,而是向右走绕过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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