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故事也能重演？ (3-2)

有了新的“爱好”，楚山更忙了。一下课就去查资料，没课时间就去博物馆。很快，他有了惊喜的发现。谁说古玩鉴定没有捷径可走，那是你没有透视眼！怎么说呢？打眼是经验不足或者看的不认真。经验这事，对于常人来说，那的确是日积月累的，的确没有捷径。但对于拥有透视眼的楚山来说，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的透视可以看到器物内部，有博物馆的真品做参照，你想认不出来都不行。有些时候，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两个放在一起做对比，还是很容易看出端倪的。举例来说，两件瓷器，一真一假。假的可以模仿造型、模仿纹饰，甚至可以模仿岁月留下的痕迹。但是，一千年前烧好的瓷器，和一件刚刚做成的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透视眼可以透过釉层，看到内部胎土，而之前他还在博物馆里透视过真的，那鉴定还有难度吗？还有书画，我不懂艺术，但我见过这个画家的真迹，眼睛能透视到纸张内部，你造假的还有什么高超的手段？

可以说，刘花花给楚山指了一条正路。但纵然如此，这条路还十分漫长。不光是花花说的古玩种类繁多，就是同一行当，还有不同历史时期，还有众多流派，还有众多艺术家呢？就说绘画，你怎么可能见到过每一个画家的真迹？楚山他聪明，他找规律！宋朝的纸放到现在，内部会发生什么变化？唐朝的瓷器，经过一千多年，它的外部和内部会发生怎样的变化？真的和假的，内部到底有什么不同？田院长和郑教授只道这孩子真用功，一个业余爱好还投入这么大精力，他们哪里知道这家伙有作弊的利器？常识啦、经验了，归根结底眼看眼力，论眼力谁能出其右？同龄人中，他还算是小有经济力量，经得起几次打眼，这也不是谁都可以的。

今天周日，他午泡了半天博物馆，谢绝了田老共进午餐的的邀请，直奔古玩城。他知道，这个点是古玩城最热闹的时候，这可跟京城的鬼市截然不同。都说地摊好东西少，可是这才是生活，这次是文化啊！何谓文化？那可不是小圈子里几个人玩的东西。楚山是非常喜欢这样的气氛的，熙熙攘攘，热热闹闹，嘻嘻哈哈，几块钱、几十块，几百块，你一言，我一语，这就是充满情趣的市井生活。一个锈迹斑斑的铜镜，一百块钱。问什么时候的，答汉代的。哈哈一笑，图个乐，真假其实谁都知道。

所以这些地方，一般都不值当开启透视眼的，楚山来这里就是想看看假的，能假到什么程度。不过你要说完全捡不到漏，那可不一定。眼前这个缺了盖的腌咸菜坛子，就让出山惊出了汗，那竟是一个明代青花釉里红将军罐！昨天就听郑教授说过这样的奇闻异事，今天他就真碰了。造假一般拿假的仿真的，可有少部分，是真的故意掩饰。何也，为避免被人注意，尤其是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眼前这个被油漆画的乱七八糟罐子就是典型的例子，跟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它真的被腌过咸菜！可话说回来，不是菜坛子怎么叫捡漏呢？不是个头大，怎么可能用来腌菜？

“老板，这个菜坛子不错，我能看看吗？”

“小伙子，可不能乱说，这叫将军罐，你随意看！”

“没有盖子，不好用。”楚山强压住激动，故意装出要腌咸菜的样子。

“有啊，只不过两半了，要的话一块儿给你。”

次奥，这什么情况，还真有盖？两半也不怕，找人修复一下花不了多少钱。他已经肯定了，明中期无疑，纹饰精美，青花发色均匀，难得的官窑。

“开个价！”

“八千！”

“八百！”

“开什么玩笑？”

“不卖，那您留着，再见！”

“哎哎哎，小兄弟，不带这么还价的，好歹加点吧！要不，六千？”

“八百！”

“五千！”

“八百！”

“你这就这一个数……”

“多一分不要，我就是想图个吉利，要不六百？”

“你狠，成交，开个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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