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时英,云珠还沉浸在离愁别绪中,没想到一个不速之客又登门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简直让在交际场上一向游刃有余的薛太太有些吃不消。
“三爷哪,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薛太太含笑问道。大半年不见,薛三爷好像又老了一头,脸色灰白,嘴角下垂得更明显了,配上两撇山羊胡子,活像一条鲶鱼。
“我听说,云珠和人私奔了?”薛三爷大睁着眼问道。
“谁说的?放他娘的屁?!”薛太太气得浑身发抖,连太太的体面也顾不上了。她心头那个气呀,只有说几句粗话才能舒服点。
薛三爷一愣,他这个族长今天本打算兴师问罪的,见薛太太怒火冲天,不得不在心里掂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道:“谁说的你就不要管了,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人不信啊!”
薛太太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薛三爷和戏子一向有来往,肯定是小飞燕散布的谣言。她不屑地哼了一声:“三爷,我瞧您今天是兴师问罪来了,小翠,把小姐请出来给三爷看看!”
“是!太太!”小翠脆生生地答应着去了。
云珠不情不愿地出来,她最讨厌这个三叔了,从来都不安好心。薛太太指着云珠道:“三爷,您好好瞧瞧,这是云珠不是?”
薛三爷瞥了云珠一眼,云珠勉强叫了一声三叔,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人是好好的,可是架不住旁人的流言蜚语啊!”薛三爷摸着两缕山羊胡子,心有不甘地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云珠清清白白,不怕人说!”薛太太针锋相对,寸步不让。她深知大家闺秀的名誉,容不得一点玷污。否则给旁人留下话柄,后患无穷。
“无风不起浪啊,云珠这孩子若是安安生生的,人家又怎么会糟蹋她的名声?”薛三爷步步紧逼。
云珠又羞又怒,俏脸涨得通红,刚要开口辩驳,薛太太道:“小翠,扶小姐进去休息。”随即对云珠使了一个眼色。云珠会意,满腔委屈发作不得,只得狠狠地摔门而去。
等云珠进去了,薛太太才开口,她生怕云珠沉不住气,被薛三爷这个老狐狸抓住了把柄。“三爷,我问你,云珠怎么不安生了?”
薛三爷气呼呼地道:“哼!你还好意思问我,云珠不懂事就罢了,你这个当妈也不懂事!”
薛太太咬着银牙,沉声道:“这话我可就不懂了。”
薛三爷指着薛太太,振振有词:“我问你,你这个当妈的,为什么放任云珠和有家室的男人交往?损害了我们薛家的名誉,我这个族长不得不过问!”
薛太太怒极反笑:“三爷,你倒是说说,我们云珠和哪一个有家室的男人交往?”
薛三爷摘下头上的瓜皮小帽,气呼呼地扔在桌上:“你以为瞒得了我?我早就调查过了,就是警察厅督察处督察长陆树铮!”
不等薛太太开口,薛三爷立马换上一幅痛心疾首的表情,指着薛太太道:“妇道人家,见识就是短哪!我们薛家虽然中落了,也不能牺牲小姐去巴结旁人!哎,哎!我们薛家,世代书香门第,怎么沦落到了这种地步!”
薛太太不愧是历练过的人,很快冷静下来,底气十足地问道:“敢问三爷,我们云珠和陆树铮是怎么交往的,去了哪里?都有谁见着啊?”
“这……”薛三爷一时语塞,说不出所以然来。
薛太太之所有有底气,就是因为云珠和陆树铮的交往都是光明正大的,属于正常社交的范围,至于苟且之事,更是无从说起,这一点她有把握,所以一点也不怕薛三爷上门来兴师问罪。
薛太太抓住机会,发起反击:“三爷,现在的大家闺秀,早就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社交自由,难免惹出一些闲话来,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薛家的族长,更是云珠嫡亲的三叔啊,遇到这种流言蜚语,不替云珠辩驳一番就罢了,还兴冲冲地上门来兴师问罪,你说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哪!有些亲戚啊,纯属狼心狗肺,伙同了外人,恨不得把你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薛三爷一张老脸红一阵,白一阵,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也是着急啊,为着云珠打算,怕你们一时糊涂犯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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