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韬脑海里还都是常宜町的惨淡景象,没什么胃口,心情也晦暗得很。
只简单地小酌几杯,就回到了旭王为自己准备的客房。
沐浴更衣之后,敲开了柳生冥的居室。
柳生冥似乎已经在等他了。
夜慕韬坐到他对面,扫了一眼桌上的棋盘。
苦笑起来,“先生,这半年来,你给我出的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呐。”
柳生冥神态雍容,语气平淡,“见到五殿下了?”
夜慕韬轻轻点头,眼里满是不忍,“他的头发……”
“殿下该关心的,不是他一夜白头的故事,而是他在延安所做的事。”
“他做的事?”夜慕韬不解,“我只远远看见他,也没有和他说上话。我记得……他看起来精神不大好,却没有染病的症状。好像……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的尸体……”
“殿下可听说过素心观?”
“那是自然。姜太守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呢。唉,说回来,这素心观的道士,竟能够为百姓做到这地步。而那些自称父母官的,却还是只想着继续垄断仕途,聚敛私利……”
“人心莫不如此没有人会安于现状,真正地与世无争,知足常乐。”
夜慕韬愣了愣,不可置信地笑了,“这话别人说倒是没什么,可从先生口中听到……”
话未说完,夜慕韬背后就响起一声冷笑,“从先生口中听到,岂不是更验证了人心之叵测?”
夜慕韬头皮一紧,话也说不出了。
柳生冥神色自若,抬眼看向宋孝民,“你来晚了。”
宋孝民微微颔首,“那家伙不老实,耽搁了一点时间。”
随即拉着夜慕韬的胳膊就往外走,“柳生大人,我还有些事要向殿下禀告,先告退了。”
夜慕韬紧张而尴尬地朝柳生冥投去求助的眼神,却见他气定神闲地在棋盘上又落下一子。
宋孝民手劲不大,身上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夜慕韬跟着他到了外头,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
宋孝民所在的别院偏僻得很,周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夜色如水,空气里飘荡着浅浅的槐木芬芳。
还未到他的房间,夜慕韬就狠狠踹了他一脚,“同当今太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宋孝民一介文官,到底经不住这么一踹,差点摔倒在地。
狼狈地站直了身体,轻轻叹道,“还生我的气呐?”
夜慕韬声音冷淡,“没有。”
“我做那些事,都是为了你……你知道的。不要生气了,好么?”
夜慕韬垂下眼,嘴唇微启,还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转身就要走。
“允央!”宋孝民干脆从背后圈住了他,附在他耳畔低声呢喃,“我很想你。”
夜慕韬无言地将他的十指从腰上一根根掰开。
宋孝民在原地愣了愣,在他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前,追了上去。
站到他面前,指着自己衣襟上的斑驳血迹,“允央,我在这里,没有一天不想你的……今晨我本想去城门迎你,可实在是公务缠身……你看,我一回府,听说你在柳生大人那儿,衣裳都没换,就去找你了……”
夜慕韬嘴角轻扯,“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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