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景将发生的事一一细说,听得夜慕参坐正了身体,良久说不出一个字。
他最为震惊的,是凌商做这一切的不着痕迹。
凌商与户部尚书之间的复杂交易,竟隐秘到连当事人都无法察觉……
夜慕参觉得自己被一阵凛冽的寒意包围。
“就为了不让我察觉笑傲堂被当成了翻案的筹码,凌商竟逼得你废了太子位?”夜慕参嘶哑着嗓音问。
若不是夜慕景在一旁,他此刻恨不得用利刃剖开自己的胸膛,摘出那颗被挤压得无法跳动的心脏,生生剐成碎末。
夜慕景自然也感应到了夜慕参的沉郁。
他浅浅一笑,“慕参啊,你虽不为官,也不参与朝政,可你对朝中的势力割据,总该看得比我透彻。”
事实也的确如此。
相比于恬淡雅适的夜慕景,夜慕参对朝堂局势的理解却是更深刻的。
长公主自小便灌输五皇子要当未来国君,而他的才华与谋略确实也不亚于其他任何一位皇子。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夜慕参以为自己能离开诏狱、扬眉吐气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长公主被赐死的噩耗与自己被废除皇籍的命运。
夜慕参不愿承认自己对权力的向往,可他做的一切,却都逃不开“权力”二字。
“慕参,你比我看得通透,也该清楚,父皇无心朝纲,也到了轮替新君的时候。”夜慕景低声道,“拥护我的人虽多,可本质上,我和父皇一样,不愿被天下大事羁绊……”
夜慕参自然明白夜慕景的言外之意堂堂景太子,说白了也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情种。
“那日凌商找到我,送我一份折子,让我自行向父皇请免太子位。对我来说,倒是一种解脱。”夜慕景回味似的笑了,“朝廷尔虞我诈太多,我也着实乏了。”
“可是”夜慕参心中仍有困惑,“宇文靖轩那老头,难道是二哥的人?不对啊,他素来不与人结党……二哥当了太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夜慕景偏过头细细想了片刻,道,“这我倒也不清楚……或许他只是看不惯我的作风吧。”
夜慕参稍作梳理:凌商那妖孽的狐狸,先是以自己的笑傲堂为筹码,收买了户部尚书宇文靖轩,令他改了口供,为自己翻案。
后来,凌商或许是为了在夜慕参面前掩饰自己的行径,所以才逼迫夜慕景自废太子位,以赎回笑傲堂的归属权。
可若是这样,似乎又说不通……
因为,若凌商只是不愿让夜慕参知道自己做过的恶劣行径,那就意味着,他还在意夜慕参看待自己的态度……
那又为什么要赶自己离开无尘居?
夜慕参困惑之际,夜慕景又开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凌商那样……”
夜慕参颈上的咬痕又泛起酸涩的疼痛。
凌商极少表露出什么情绪,那是夜慕参第一次看到凌商的脆弱。
“他跪在我面前,”夜慕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说,笑傲堂是你最看重的东西,他不能亲手毁了。只要我能答应宇文大人的要求,他就……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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