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一层层打开,在清爽的衣物最底下,是一只精美的牛皮酒袋。
“慕参你呀,见到我第一句话就问凌商,”夜慕景爱怜地笑,脸上怒意也散了去,“这金创药确实是凌商专程为你配制的,这酒……”
“这酒,自然是要景哥你陪我喝的。”夜慕参浅笑着接过话。
夜慕景却摇头,“这酒也是凌商让我带给你的。”
夜慕参拧开酒袋嗅了嗅,“御雪……还是冰的。”
“这酒袋可是西域进贡的极品,”夜慕景一面说,一面打开金创药,“凌商说,这酒温了就失了风味,只有这血牦的皮,才能保存清酒的冰凉。”
“他那个小气鬼,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夜慕参将酒袋拧了回去,是不舍得就这样喝掉,“又是送药,又是送酒……简直变了一个人。”
夜慕景怔怔望着夜慕参似笑非笑浅浅红晕的脸颊,“他对你,似向来都比待他人要好……”
“好?”夜慕参的眉头打成结,“是啊,是好。只是也太奇怪了……”
“他只是平民,入不得天牢来看你……我已经答应他,帮他想办法。过几天,你应该就能见到他了。”
“哎?他来看我做什么?”夜慕参愈发不解,道,“他巴不得再也看不到我吧。”
“他没说什么事……”
“是么?”夜慕参自嘲地扯起嘴角,“看我蹲大狱很开心么?”
“或许是不放心你吧。”夜慕景忆起凌商牵着自己的坐骑“乘风”找上门的情形,轻叹道,“他对你的关心,丝毫不比我这个哥哥少。”
夜慕景又纱布上敷了些创药,来到夜慕参身后,“我先帮你上些药。凌商说,破茧虽然伤不了你,可这伤口若不及时处理,日后根治就麻烦了。”
“关心?”夜慕参手抚着牛皮酒袋的纹路,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真的关心自己,为什么总是拒人千里?
如果真的毫不在意,又为什么……
“究竟是怎么回事?”夜慕景细细看着夜慕参颈部的伤口,“为什么那些蛊虫碰到你的血就死了?”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夜慕参脑海中闪现过凌商炼药的场景无数毒虫啃咬他的双手,却最终被他的血消融。
夜慕参这辈子碰过的毒,只有弥生。
至于后来是怎么死里逃生,他全无印象。
破茧对夜慕参毫无作用,这一点,却成了宋孝民指认他嫌疑重大的最佳把柄。
傲娇堂主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体质,对于这点更是百口莫辩。
“正好,我也有许多话要问凌商的。”夜慕参脑中飞快地打着算盘,“景哥,凌商将乘风还与你了?”
“嗯。”夜慕景停下手上的动作,“我还以为你又恶作剧,偷偷牵走乘风给迎啸作伴没想到居然送给了凌商。你啊,真是……”
“我那时候不是想帮你们牵线吗?”夜慕参黯然垂眸,“只是没想到,自己早就入了局……”
“慕参,大理寺卿对你可有不敬?”夜慕景语气担忧,“我好久没有见你这么消沉了。”
“不关他的事。”夜慕参再次拧开牛皮酒袋,眷恋地嗅着里头清淡的酒香,“我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宋孝民又能奈我何?他还能硬把这下蛊害人的罪名扣到我头上么?”
夜慕参轻啜一口清酒,“景哥,你知道么……昨晚凌商告诉我,阿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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