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托梦 (2-1)

推开门，是一个红色的旧鞋柜，上面摆放着一双双鞋子，几双精致漂亮的高跟鞋，这…是妈妈的。几双皮鞋，棕色的，黑色的…这是爸爸的。还有几双运动鞋，这是自己的。在鞋柜对面墙边摆着一个小小的木凳子，正是鞋凳。

还记得自己经常不坐在鞋凳上，把拖鞋从脚上一扔，汲上运动鞋，就跑出门，连鞋带都系得歪歪扭扭。为这一点，妈妈经常骂她懒呢。

往里走，是她的棕色钢琴，罩着粉色的琴罩。她在初中过了业余等级十级后，就没有怎么再碰过。偶尔心血来潮会弹唱几首流行歌曲。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娃娃，连她5岁时候的布娃娃都还放在上面。

再往里一些就是大厅了。这里曾经欢聚了多少的笑声。

他们一家人和别家不一样，他们家庭氛围和谐，经常坐在一起看些喜剧电影，妈妈喜欢看韩剧，她和爸爸也会陪着妈妈追韩剧。

沙发上套着的还是那套蓝色的沙发套子，几个抱枕整齐地摆放在沙发上，妈妈总是那么爱整洁。余温婉好像看见了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样子，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沙发的墙上，挂着父母90年代风格的结婚照。妈妈还是那么优美，爸爸也那么阳刚。他们的结婚照旁边，是自己单独的艺术照，一张穿着白色芭蕾舞的照片，她倒不会跳舞，只是当时觉得好看，就拍了，这照片一放就是三年。

电视柜上更是满满的照片，都是她的艺术照，生活照，摆满了桌子…

她拿起一个相框，这是妈妈最喜欢的一张，妈妈总说漂亮，这张是她把所有的头发都梳上去，看起来脑门特别大的样子，妈妈却说这样五官特别好看。

看着看着，眼泪就盈眶了。

余温婉放下相框，‘咚’，轻轻地响了一下。

“吱嘎”一声，卧室的门打开了。

妈妈憔悴的脸映入余温婉眼帘。妈妈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几步飞奔了过来。

“臭囡囡！你怎么才来看妈妈！妈妈想你啊！想你想得不得了！”妈妈用力抱住余温婉，甚至让余温婉感觉到有些无法呼吸。但是妈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让余温婉忍不住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多想，再多闻闻…

妈妈抱够了，捧起来余温婉的脸颊，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嘴唇颤抖着：“囡囡，妈妈看看你，瘦了，瘦了。”

“你为什么才来看妈妈，妈妈想了你几个月了。”妈妈忍不住眼泪掉下来，她消瘦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余温婉想起来，天堂一日，人间两日，算起来自己已经离开了三月有余。

“吱嘎”一声，卧室的门再次打开了，那是曾经健身壮实的父亲，如今，也消瘦了不少，脸上的肉都凹了进去。余温婉没有忍住，眼泪直往下掉。

爸爸的声音嘶哑：“回来啦？”

梦里的父母很清醒，知道自己已经离开很多个月，但是最责怪的就是她不回来看他们。

“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干什么，也不回来看看爸爸妈妈？”妈妈嗔怪道，语气有些责备，但是也有着心疼，“不知道我们会想你吗？”

天堂上有规矩，不能给凡间的人透露天堂的点点滴滴。所以余温婉没有能说出真正的情况。

“妈妈，不是我不愿意来看你们，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你们要相信，我过得特别特别开心幸福。”余温婉哭着抱住妈妈的身子。

妈妈嘴角浮起一抹微笑：“还好你来了，不然，妈妈就要去找你了。”

余温婉听之，立刻大吼一声：“妈！你能不能别乱说话！”

爸爸沉默了许久，点上一支烟，手指都是颤抖着的，烟头忽明忽灭：“你妈说的是真的。她都吃了几次安眠药了，还好我都发现了。”

“妈！！”余温婉疯了般大吼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这样，你这样让我怎么过得好！”

“囡囡，只要你能常常来看妈妈，妈妈就不会想不开。”妈妈握住余温婉的手，期盼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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