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个故事：出租楼分尸事件 6

春媛来的当天大元一夜未眠。他在屏幕前干坐了很久，几次想打开监控，又几次作罢。这是他的第一个监视对象，又是这么一个美人。大元活了三十年还没遇上过主动跟他搭话的美人呢。

等到他终于下定决心打开监控的时候，春媛已经关灯睡了，什么都看不到。大元苦笑了一下，洗洗睡了。

大元对自己贴的告示压根没抱什么希望，甚至早就做好了房间空置几个月的心理准备。没想到的是，竟然很快又有人上门了。

昨天的春媛就已经让他很意外了，接下来一天接连三个人上门，简直让大元没法相信。

一早来敲门的是一位看起来五十岁出头的大婶。棕色粗布西裤配黄绿色冲锋衣，头发烫的枯黄，胡乱地用猴皮筋束在脑后。她和大元说，自己是做保洁打杂工的，想租个租金最便宜的屋子。大元叫她云姐，把她安排到了春媛隔壁的301。

云姐预付的房租还没捂热，就听见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有房出租吗？”

大元这才才想起来刚才回屋忘记关门了。

他转过身，看到对方是个高瘦的小伙子，戴着个渔夫帽，天气明明还没那么冷，却套了一件羊羔绒牛仔外套，下半身又莫名其妙地穿着破洞牛仔裤和帆布鞋。好像，还戴着，耳钉？

有租客上门总比没有好。

大元问了一句：“你满十八了吗？”对方看起来就是十几岁的样子。

对方点点头。

“怎么称呼啊？”大元对小伙子多少有些不屑。

“艾伦。”对方的眼神很飘忽，似乎并不在意大元的态度。

“房租要提前交的，你懂吧？”在大元眼里，这类人很有拖欠房租的潜力

对方依旧以幽幽的声音回答：“知道，不用太多废话。”

大元抻着脖子点点头，“跟我来吧。”

他把阿宁楼上的201室给了艾伦，这样还能少见几面。

一天签了两份租房合同的大元心情自然十分美好，前几天那股子丧劲已经烟消云散。

下午，他饶有兴致地半躺到楼前的草地上晒起了太阳。门前这条街几乎没什么来往人群，一到下午就很安静。

正当他眯着眼睛享受秋日的片刻宁静时，眼皮透过来的光线突然变暗，像是有人站到了自己面前。大元一脸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要开骂，却发现对方是一位西装革履、气场压人的中年男性，差不多就是大元印象中“为富不仁”的那种形象。

大元不敢惹事，把已经到嘴边的脏话咽回肚里，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您有事吗？”

“我想租间房。”对方是粗声粗气的类型。

大元又把这个人打量了一番，仪表堂堂，成熟稳重，怎么会到我这来租房呢？奇怪。

“对楼层有要求吗？”面对比自己强势的人，大元不由自主地开始有了服务意识。

“无所谓。”

“您贵姓？”

“姓马。”

“马总，三楼靠楼梯有间房，比较安静，要不您先上来看一下吧。”我为什么要这么卑微？大元的心里抓耳挠腮。

“钥匙给我，房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稀奇。头一回听说租房不急看房的。不过大元乐得省事，赶紧从屋里取了合同出来，递上笔。

今天不知道是收垃圾的车没来还是怎么着，有股若隐若现的臭味。大元没多想，双手捧着签好的合同，望着马总上了他那辆高端车，目送他远去。

看样子还有司机哈。大元想起刚才马总坐的是副驾，感叹道。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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