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李元真右手忽而放在眼前凝目看了看,望向唐玄,眼中闪过一丝遗憾。似乎是为了空空荡荡的手,又似乎是为了别的什么。
唐玄眼中的光波,在李元真看来那其实是整个寰宇初生到现在,从懵懂到幼稚的情绪的外显。
可就算只是幼稚的情绪,对他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敌意、镇压、灭杀。只有李元真这个当局者,才能切身感受到它的“已经”而非“近乎”的无限和强大。
大道无法尽染,莲花并未让其沉睡,先神古器尚未孕育成熟
规则暂退,他却败了。
李元真心变得苍凉了起来,一股无力感,绝望感油然而生。
此时他有些佩服那个出身于始地母星,最后成了大于世界的至圣天尊的土着纯于意。
能在这样的创造一切、改变一切、预知一切、演化一切、洞察一切、磅礴宏大的力量与智慧的结合体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偷的还是它最可宝贵的东西,实在是一种不被人也不被神所理解的奇迹。
十年,百年,还是千年?它便会再次觉醒,首现要收拾的,就是孤零零却又是世界最强的自己么?
数十万年的困顿,借古今镜以观察俗世,凭通天经以推演天地,以曾经世界最顶级的生命状态的强大,从困苦与孤寂中,结合道隐与始地母星的外在世界,摸索出这条似乎可行的路,竟成了这结果?
李元真颓丧之下甚至想到了逃。
左顾右盼,举目惶惶,大世界的一切黑与白,实与虚,阴与阳,正与反尽在它的笼罩下,却是逃无可逃。
望着意兴阑珊的李元真,唐玄低低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什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
不过他能感受到李元真的杀意没有了,斗志消失了。从长发的飘动,睫毛的颤动,血脉流转的气息甚至元气的震荡中感知,他似乎还活着,可他强大的意念却越来越微弱,微不可查,彷佛油尽灯枯一般。
这是种走投无路的绝望。
当规则跟你耍起了流氓,彻底展示了强大,踢起了皮球,玩起了游戏,眼前的神,也失魂落魄了起来。
希望是可喜的,除非你尝试着把希望变成现实想象是美好的,前提就是绝对不要把想象的东西付诸实践
大风起兮,这里苍凉破败,只有李元真与唐玄遥遥相对,相对无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
遥远的虚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震动天地的咆哮,一条万丈长的金色巨龙,蜿蜒穿行,所过之处,阴云四合,雷电随行。
巨龙身后,一行逶迤的队伍,风尘仆仆的穿行在宇宙空间,他们跟随着巨龙全力赶路。
唐玄怀中的一小串珠子突然如烧红的火炭一般炽热了起来,他赶忙摊手入怀将之取出,这是那串本属于唐可昕,但她玩腻了还嫌弃珠子沉重之后,暂时寄放在唐玄这里,从深蓝带出来的水髓珠串。
白色的珠子彷佛活过来一样荡漾着水光,而那颗深蓝色的深蓝,此时更是璀璨的如同当初的那颗大星,蓝色的光晕一圈一圈不断扩散着,传出老远。
而今,本该温润沁凉的珠串如同火般炽烈,光晕涨缩。
远处巨龙咆哮着,彷佛感受到了什么,随即调整着方向,笔直的向着唐玄方向扑来。
他们就是桃源母星上那大多数成员。
作为大多数,他们不必理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发生过什么,只是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在这片陌生的世界,实在不能没有一个领路人。
唐玄是始地母星之后的后新星时代,共同体的领路人,而此时的深蓝帝主仓九,便是桃源星战队的路引。
相隔万里,仓九加速,巨大而绵长的身躯点亮了沉寂虚空的光明。
在他们眼中,唐玄此时浑身血迹斑斑,衣衫破裂的差点无法蔽体,而眼前与唐玄对峙的人竟是如此可恶。
仓九巨大的龙头上,两角之间,安雨轩手握江湖枪,临虚空而立。
衣衫,发丝轻轻起舞的他,蓦然发出一声长啸,随后身躯化为一道笔直的闪电向前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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