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天定,我他妈的讨厌这种说法,但却不得不屈服!他一定活着!”庄广陵抚摸着逍遥琴光滑古拙的表面,爆了句粗口。逍遥是什么?是无拘束,无挂碍,不相信!如今却渐渐在命运无形的枷锁中沉沦。他一既定,整个人不住摇晃,昏昏欲睡,而一只朦胧的彩蝶,便会在此时出现在他的头顶,翩翩起舞。
“他,一定活着!”龙呈均、陈元礼、牧野凋零、陈元迟、楚君侯、火炎焱、宋擎苍、王崇光、周正等五洲精英济济一堂,不可避免的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叹息。他为五洲付出很多,却什么都没有讲,什么都没要,却综在关键时候出现,于轻描淡写处力挽狂澜。而事后也不会讲什么,只是默默离开,一如他平凡的出现。
而如今他只挂着个监洲的头衔,人却生死不知,五洲欠他的?不!人族当以你为荣!
“活着!”孔仙仙确定,因为那个强大而自信的女人“活着!”姜剑眉眯眼望海,心中充满纯粹的期望,她不敢去罗夫,只能在这熟悉的地方,做着最虔诚的祈祷。这对于一个坚守武道,坚韧不屈的她来说,已经是无比脆弱的改变了“活着!”死守在罗夫山前的五行,困了睡,渴了喝,饿了吃,清醒的时候,便是望着朦朦胧胧如同幻影的罗夫山,期待下一秒奇迹的出现。
“活着!”雾城儒门的孔希言镇江的唐君生、于凤清北擎邑的陈丽萍、莫烽监洲府的孙燕弥陀寺的圆觉龙虎山的张道燃十二元辰宗与楚君侯盘桓切磋的裴先知等等这些与唐玄有过交集的人,有时有刻都会在心底发出最真挚、纯粹的期望。
这样的人死了,这样淡淡的、从容的、对一切又无所畏惧的人死了,人族还会有希望么?天理还会有公道么?
希望唐玄就这么挂掉的人不多,但总还有,例如水城市的介子危的分身,还有那不能说明白的一家人。总之,新欢旧爱,既然旧了,旧的,自然在新欢面前,便是罪该万死,不过还好,这样的人不多。
人生如泡影,几度夕阳红!
山外的人虽然思念,虽然希望,但到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减少频率,浅化深度,最后化无。伴随着忙碌与疲惫,许多人活得已经想不起任何事或者说故意强迫自己淡忘许多事。尤其是很苦,很苦的思念。
山内,唐玄头顶的那朵金属花,如今表皮融化、起泡,惨不忍睹的样子,而融化部分却并未脱离远来的组织,已经在原处只是换了个存在的形态。
光芒尽敛,只是一朵破败的花。
而唐玄的百会穴与距离三寸的金属花之间,如今却有着一丝联系,一丝灰蒙蒙的联系,一头在唐玄的头顶,一头在金属花的花心,若仔细看,星光点点、银河浩荡、宇宙岁月似乎都可以在这细细的游丝之中看到,让人一望之下,便即沦陷。这种恐怖的诱惑力,便是神族的伏明月都无法长久凝视,略望一下,便将头偏开。
唐玄的昏迷是不可避免的,也是李元真一手造成的。
唐玄这个人族与伏明月这个神族之间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控制唐玄,有条件的相信伏明月。
给了唐玄成熟且威力无比强大的唐花,一力促成,又绝不给他抵御唐花的本事,所以唐玄出了道隐归藏不久即会昏迷不醒,而唐花不断蚕食其生命力更是让他奄奄一息,就连正常的思考都成了难题,这种情况是李元真喜闻乐见的。而在伏明月的体内种下“缚心血符”,更是不担心她会有什么反叛举动,这也是自由的代价。
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外面的局面却在李元真一手掌控之中,这也算是有限条件下做到的极致了,毕竟他自己还出不来。
山内,山外无人察觉,茅屋、耆老阁、花满楼三间房中间下方的山坡处的至圣元胎,如今已是裂纹满布。
罗夫山外,穿云箭嘎嘎鸣叫,每日功课便是不顾一切的往山里冲。而天际处白影闪过,相思鸟清脆的鸣叫着,及如闪电般的飞驰来去,像是在给肥雁加油助威。只是这叫声非常凄凉,宛如失群的孤雁,无家可归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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