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每个人都有一个完美的假想,但当你面对它的时候,不可避免,便会有种接近死亡,接触死亡,置身死亡的不寒而栗之感。
唐玄飞驰,微笑,脑中全无所想,只有一种释然的决然漠然的洒脱。
虽千万人,吾往矣!
没有对生的渴望,更没有对死的恐惧,只有对亲人、友人、情人、爱人的拳拳之心以及责任!
“拔舌”!
路的尽头,便是这古篆“拔舌”,血红欲滴的两个狂草,似乎更说明了,这是个地狱,而不是什么其他。
唐玄能怎么办?只有身入,身入,他只希望,在拔舌中,能够寻找到“道隐归藏”的因子,而这因子,让他热血沸腾。
“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后入剪刀地狱,铁树地狱。”
一入拔舌,便见一片血红,似乎这个世界就是由鲜血凝结而成,如此的真实,让人不敢也无法心生质疑。
小鬼:青面獠牙,身材矮小,动作缓慢而笨拙一个个戚戚厉厉的男女,跪在火红的熔岩上面,哀嚎、惨呼、嚎叫、嘶吼,舌头伸出老长,但偏偏无法反抗,只能保持着,承受着,发出声音一切景象惨绝人寰。
一幕幕,一场场,如默剧,如苍穹幻影,如此鲜明的呈现在唐玄的眼前,让他一阵阵的作呕,更让他汗毛根都在嗖嗖的冒着凉气。
“这里,真的是地狱么”?熔岩的光,不光满布这片天地,千百形态各异,但姿势、场景、所受无不相同的景象,恰似一幕幕鲜活的、血淋淋的、神经无法承受的熬炼。
一根根舌头,在小鬼无声但狰狞的笑容中,被火红的钳夹住、拽出、拉长、拉断,拔、断!血淋淋的拔、断!
没有路,唐玄愣往前走,因为这片惨不忍睹的空间,尽头处便是一道漆黑的门户。
“呵呵,桀桀,哈哈”,唐玄眼前突兀出现奇怪的笑声。
笑声过后,便出现一个突兀的“人”,也许它根本不能被称作人。
“我是拔舌诵鸣镬”,五尺长舌,五短身材,火红的皮肤裸漏,猩红的双眸,猩红的舌,死死的盯着唐玄。目中:苍凉、悲悯、残忍、兴奋的情绪,纤毫毕现。
“为何苍凉?为何悲悯?为何残忍又为何兴奋”?唐玄注视着突然出现在前方十余米处,悬浮在熔岩之上的,鬼?对它的眼神,很感兴趣,很耐心的望着。
“你是这无数百万、千万年来,第一个活人”,诵鸣镬甩了甩长舌,开心的笑着。
笑容并不好听,近似于传说中的鬼哭。
“噢,如此,我很荣幸”?唐玄笑了笑,整个拔舌,真的都在拔舌头,只有眼前的这个东西,在骄傲的甩着长长的舌头,似乎宣示主权,也似乎在宣誓特权。
“你不害怕”?诵鸣镬愣了愣。
“怕,怕极了”,唐玄又笑了笑。
肆意流淌着的熔岩,沸腾,飞溅诵鸣镬淡定而亢奋的矛盾表情开始扭曲。
“你是怎么进来的”?诵鸣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开始问,当然不是五洲语。只是这晦涩的音阶,直接在唐玄的耳边、脑中,形成了鲜明而明确的意思。
“下了一个洞,过了一片花,穿过又一个洞,诶,桥、路,海,就这么过来了”,唐玄叹了口气,他有种强烈到感觉,似乎要打,而且必须打。
“噢?就这么简单”?诵鸣镬不信,仔细观察着唐玄的表情,但却一无所获。
唐玄此时不再看它,而是望着四周凄厉,遍布于熔岩之上,熔岩之下,熔岩流各处的地狱般场景,唏嘘着,失去了聊天的兴趣。
“道隐归藏,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唐玄疑惑,他当然不会知道,这里便是道隐归藏“三天”之一,禹余天地行令微子修的坐镇之地,更不知道,这里便是无生海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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