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遇到陌生的人,眼神便会迷茫和淡然,似乎眼前的不是车、水、马、龙,而是一片荒凉的沙漠,单调而无聊。而眼前的景象在映衬在心里,使得心里的沙漠更加的凄惨。
惨到,无动于衷。
咬着牙,横着心,去面对,去生活,却把自己完全封闭在了内心的世界里。
急、匆、忙、焦、快、冲、乱、狠、私、冷、硬!
似乎只要快,只有快,便会攀登上自己心仪已久的高峰。
可人生路上,重重叠叠尽是险峰,或是平凡时间里的考验,或是不凡中的铁血,很少人有空停一停,看一看,想一想,发自内心的笑一笑。
窒息到已经笑不出来。
久而久之,活生生的人,便成了满大街的样板。
可唐玄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些外表各异,本质都一样的温顺样板,怎么就具有如此大的“破坏力”?怎么就具备如此大的“创造力”?
一千四百七十一种元气修炼法门被认可一万九千四百六十二种武功技艺被登记在册,并颁发了执照,当然,还有三百余门派,被承认,并纳入到儒、道、武的体系监管范畴。
公假日,作为监洲府的一员,唐玄还是要为这个作息制度点个赞。
当天下元士在996的折磨下,惨无人道的奉献着光和热乃至健康,牺牲着原本就已冷漠的“情”,现在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个人的时候当天下商士,几乎997,忙忙碌碌,纠结着盈亏赚赔的时候,监洲府依旧保持着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习惯。
唐玄总是自愿“加班”,因为不加班他也没地方可去,更没事情可干。
练功总在深夜,荷花池畔,天地寂静,只有一人冥想随时随地都可以,可堆积如山的公事不处理,他总是觉得心头有牵挂,而有了牵挂,便会吃不香,睡不好,也练不踏实。
门前大雪依旧在下,老石父子俩依旧在唰唰唰的打扫着院内似乎永远也清理不完的积雪大院子内,雷击木旁,一把遮雪伞,一张石桌,两把石椅,一个安雨轩,一副棋局,早已等候多时。
五行兄弟又或者说兄妹,木头一样的矗立雪中,站在四周。
从与宫南起一战后,他们便很少说话,一直在唐玄身边站着,就像他身上有种无可匹敌的吸引力一般,让安雨轩羡慕对于眼睛都有些发红。
“有心事儿”?安公子白衣胜雪,小白脸通红,皮肤晶莹。
唐玄坐好之后,他便收回眯着的、凌乱四处瞄的眼神,搓了搓手,毫不客气的落下一子。
黑色的棋子落在冷硬的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叭”。
“龙统国,似乎很忙”,唐玄笑了笑,跟着落下一子,白色的棋子,发出清冷的光,比雪还白。
“你”?安雨轩全身一震,指尖的棋子又跌回到罐罐里。
他望着唐玄,而唐玄低着头,似乎在对着只落了寥寥两子的棋局,沉思出神。
“到你了”,唐玄仍旧没有抬头,双手拄着腮,整张脸似乎都贴在了棋盘上。
发丝内的雪花缓缓融化,变成水滴,又延着发丝跌落到脚下残雪未尽的地面上,转瞬成冰。
“我也去”,安公子咕哝一句,随手落下一子,心却似已不再这棋局上了。
对这玩意儿,他本就不怎么感兴趣,仅仅局限于会和懂。会下,懂规则,能够应付几下散手也就够了。
因为对面的,也不是啥洲手大家,大家也不过是半斤八两。
叭叭叭叭叭叭!落子声不断,若有中手在旁,看两人煞有介事的对弈,仔细观望,肯定会晒然一笑。
纵横361,棋盘上的棋子都快堆满了,而两人手仍未停。
“你不能去”,唐玄抬头望着安雨轩,充满感情的笑了笑。
这笑容让安公子有些沉醉,比他老爹那看似粗豪,其实狡诈的笑,真诚万倍、温暖亿倍。
这霎那间,他感动的差点想把自己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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