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大爷的”!海皇一个踉跄跌出深蓝水浪,嘴角溢出一丝淡金色的血丝。他深邃的目光从向前转向左侧永恒天柱的方向,一脸的崩溃与茫然。
坐忘,本该让人悠然,忘掉一切烦恼,人如此,钟声也是如此。
但海皇恍惚了一下之后,一股没来由的恨直接对标敲钟的海族。
肯定是海族,肯定是哪个想不开的白痴,又想去填海眼了!
不会是龙鲸哥三吧?
“我去你大爷的”!海皇原地剁脚,咕哝着半晌,脚步忽而向西,忽而斜斜向右。
最终,还是向彩红桥悠游而去。
只是如今的海皇,全无火气,只有一脸的无奈。
诺大的空间,昏暗的灯光,小而圆的视窗,视窗外,是漆黑一片,偶被灯光扫过,充满震撼灵魂的宁静与动荡的洋底。
“火车、茅山、哀思、竹林、北海小红、兄弟”,一杆江湖枪握在安雨轩的双手之中,在这个空旷而幽静的室内,挥舞成一片满是尖刺、密不透风的枪轮。
“你走了,我该是有多寂寞”,在安公子心中,小红是无法磨灭的印记,而唐玄无疑也是。如今都先后离他而去。
潜洋一号死无全尸,唐玄呢?他不是神,只是一个人。而人,在这片浩瀚、冷漠、动荡、诡秘恐怖的洋底,如此渺小不值一提,又该是何下场?
砰,正在踌躇、哀伤的安公子屁股上重重挨了一脚。
龙笑梅皱着眉,冷冷的望着双眼全无焦点的安雨轩,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有些酸楚。
“好,好在,还有你”,安公子勉强笑了笑,大枪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顿了顿,发出清脆但无奈的铿铿声音。
“呵呵”,龙笑梅不由得气笑了。越是相处,越是对这个所谓的花花公子越了解。她的心中便会升起一种复杂的情感。可能是母爱泛滥,也可能是由名分引发的其他感触。
跺了跺脚,在安公子讪讪表情的目送下,龙笑梅来到萧红颜身旁,玉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
萧红颜浑身微微颤抖,整张脸都贴在狭小的玻璃窗上,向外张望着。
回光反射,她的侧脸苍白如雪光线消失,她整个人都黯淡了下来。
“那里,却是有一个地方,那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生物。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在那里唐玄,唐玄”,萧红颜刚刚止住的泪水,又缓缓滴落。
介子危,年轻、英俊,体贴、多金。但总让她心生戒惧。
唐玄,无味,无趣,沉默、寡言,甚至不解风情,但他在,她心里踏实且有深深的依赖感。
自己这么做,那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他多投注一抹目光,多注入一缕情思,还是多一些关心?
“错了,错了,你回来”,萧红颜哽咽着,哽咽着。二十多年的矛盾神经在此时得到空前的统一,所有的骄傲,都变成了深切的期盼。
她曾经在那里呆过,那片空间没有任何道理与科学可言。
裹在深蓝气泡内,她看到了许多,许多。若是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片水域,更在大洋之下,单以体积论,恐怕整个星球核心都成了水做的。
但那可能么?
“走吧,去歇歇,一切会好起来的”,龙笑梅是个很务实的人。她并不相信唐玄能够活着回来,只能期待着时间可以抹平一切。
“你先回吧”,萧红颜缓缓摇头,满是血丝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望着。
镜湖居一号内,萧相君与赫英正在客厅接客。
“伯父,伯母,今日气色特别好”,介子危一身整洁华贵的白西装,一边笑着,一边将茶几上的礼物向前推了推。同时将手中的一大捧鲜花轻轻放好。
萧相君依旧沉默寡言,目中淡淡,既没有表示欣喜,也没有表示不满,很折中。
赫英笑道:“你看这,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下次不要了。年轻轻应该多攒钱,将来娶个好媳妇儿”。说着,她狠狠推了一把静坐不语的萧相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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