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夷瞳孔微缩,眼前的箱子上,有了白霜,渐渐的整个木桌上,都被绵延的淡淡白霜所覆盖。
他伸出手指,在木桌上轻轻的划了一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赫然,指尖传来冰寒麻木的感觉,而指尖霜色,眨眼便成了漆黑雾气,丝丝缕缕的缠绕不去。
又将手指按在那副同样放置在桌面上的字,上好的古宣,脆而又脆,轻轻碰触下,碎成一桌黑色的粉末。
范子夷大惊坐起,不用揉眼睛,以他的阅历和见识,这箱子没古怪,才真的是古怪了。
想到此,范子夷转身迈步向密室门走去,心里忐忑不安,必须离去。
“范大夫,范大夫”,耳边似乎传来张师师的声音。冷哼一声,范子夷并未回头,伸手便要开启密室之门
“范子夷,范子夷,子夷”,又有隐隐的声音传来。范子夷的动作僵硬了,身子从一震变成了颤抖。
“莲,莲,莲?你还活着?太好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可以一辈子做一个没有追求的商士,只要有你陪着。莲,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范子夷悲伤呢喃着转身。
望着眼前那个笼罩在迷雾中,身形朦胧的女人,他泣不成声,死命的揉着双眼,眼中满是惊喜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此时的范子夷,哪有掌管下商士雍容气度,更像是个悲伤欲绝,迷途知返的伤心人。
谁的心底都有一个不能,不能讲,只能独自回忆的故事。故事里,有一个刻骨铭心,永生不忘的主角。他或者她,成了他酒后流泪,激情过后迷茫,众人面前冷漠的动因。
因其柔软若绵,因其真挚珍贵,所以从不示人,只是藏着,藏着。
故事里的人,往往如流星一般,在其生命中划过之后,便不再出现,成了永恒、痛、回忆。
若再出现,有故事的人,便会崩溃。这种崩溃很彻底,很放纵,没了自我。
往事,往逝一幕幕,身在此刻,魂在梦郑
箱子,自己打开了。
一册薄薄的书册,狂喷黑气,缓缓浮在木桌的上空。
声控灯,发出砰砰砰的声音,一一碎裂,“观澜棋谱”发着光,黑光
黑光中,“古夜摩”三个乌光闪烁的大字,宛如地狱伸出的獠牙,不断伸缩开合着。
沉重而血腥的魔气,充满了密室。
而这恐怖的一切,范子夷视而不见。
他的脸,发出神圣而真诚的光,快乐大于痛苦,狂喜掩盖了悲伤他的脚步轻快而缓慢,张开双臂,不断的向那个经年之前,梦中的身影靠近着。
那里,便是他这一生,全部的幸福!
唐玄在前面走,蔡姚在旁边跟着,似乎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若望向两饶目光,就会发现极大的不同。
唐玄的目光依旧深邃,但有些复杂,走在前面后面亦步亦趋的蔡姚,目光变幻着,不再如往昔般纯净直接,显得心事重重。
她的引雷镜随意插在屁股蛋子上方,手时不时的狠狠揉搓一下已经有了不规模的胸脯,望着前面唐玄高大的身影,下意识的翻了下白眼儿。
在雷脉,她对自己一千个满意,一万个欣赏。如今再看自己,却是这也不行,那也不校谁都乐意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越来越好的自己,给自己“爱”的人,只是想给的时候发现,哦,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瑕疵?
这种感觉很纠结,也很无奈。蔡姚纠结了一路,无奈叹息了一路,所以一路无话。
二人并没有回茅屋,而是径直来到花满楼前。
这一路上,唐玄也暗自头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十多内发生的离奇经历。被雷劈进了幽居洞?过程呢?细节呢?暗自头疼的同时,也只寄望于萧红颜能够胸怀宽广一些,不要扯着这些不放。
今的花满楼前,显得有些热闹。
庄广陵在草坪前的木桌上,微笑着招呼着客人。唐有德忙张罗着晚饭,不时的端出杯盘碗碟出来,香气四溢。
老唐独居这么多年,这手艺比唐玄还要强上三分。
唐无伤、萧红颜眼睛有些红,眼圈发黑,强笑着,招呼着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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