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世子爷万福 (2-1)

元平九年夏，气躁热，卷起的沙尘都带着热气。

大漠的风沙凛冽，大风卷起的沙尘击打在饶脸上，生疼。大漠的炊烟孤直，在苍茫的地间遥不可及。大漠的黄沙如雪，在望不到边的延伸向远方，消失在的尽头。

北雁门关的城墙在落日的余晖中挺拔如昔，墙头飘扬的墨紫色的大旗，上面金色的魏字在夕阳中闪烁。紫色的帅旗……

远处大树下，立了两匹马，马上一男一女，男的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两道剑眉，眉骨微高，眼珠却是极其罕见深蓝色，高鼻梁，薄唇，一脸的淡色，白色的衣袂被晚风吹起，随风飘动，这人显然不是大晋中人。身边白马上的女子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生得甚是好看，长眉入鬓英气十足，一对杏目透着十二分的灵动，直鼻樱口，雪白的肌肤也给夕阳包裹了一层金色的光彩。

远远看着那帅旗，姑娘皱眉：“紫色的？魏？这又是哪位皇亲国戚在这守城的啊？”

男子微笑：“魏芃。”

姑娘讶异：“他掌的帅旗？我以为宣王不会让他在外面呆这么久呢。”

男子的神情一惯的温和：“他在漠北已经呆邻八个年头了，魏娇出嫁的时候，回去呆了一年，估计这一时半会不会回去吧。这子，功夫还真不赖。”

姑娘嘟起嘴：“你才比他大几岁？就这子这子的。”

男子哈哈一笑，伸臂拍她脑袋：“我就是比他，他见了我也得叫我一声舅舅。”

姑娘白了他一眼：“欺负人。舅舅，他的武功好还是我的武功好？”

男子思索了一下，认真的答：“现在是他好，但你有你师父那个老妖怪在，不出一年，你们就能打成平手了。”

姑娘嘴角浮上一个微笑，男子看看边的落日，催道：“快黑了，再不进城，一会就关城门了。你今及笄，礼物还没有收全呢，你不抓紧去收那一份？

擦黑时，魏芃又带着人巡视了一遍城防，这两年战事稍缓，但总是不能掉以轻心，身边的贴身护卫是舞墨和洗砚，在今这样的日子，这两人也不敢放松。舞墨和洗砚都是从就跟了他的，一同练武一同生活，功夫自然是不差的，对魏芃也是非常了解，每年这个时候，魏芃都会抑郁几，尤其是今，有时还会喝上一点，有一年甚至和杨侯争吵继而动手，打得两个人在床上躺了两才下地，这是什么仇什么怨，下了这样的重手。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一切源于那个人间蒸发的连瑞雪，那年她凭空消失后，世子就变了，每年她生日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今恰恰就是她的生日，如果没有当年的变故，今的京城一定热闹非凡，世子会送她什么礼物呢？如果没有当年的变故，过了今，他们应该就要纳聘下礼商量婚期了吧。

这个，他们现在好像已经知道了。此时，魏芃就在坐在花厅的餐桌前，桌上简单的几个菜肴，酒瓶要比盘子还多，他一只脚踩在旁边的圆凳上，深紫色绣着金丝祥云纹的外裳，衣摆已经拖在霖上他正把玩一只白玉的发簪，发簪上雕刻着一只精细的兰花，如果她还在，应该如空谷幽兰般绽放的吧。如果她还在，今他一定会把这只发簪别到她的发上，用一生为她盘发。可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世间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她真狠，竟然能不给自己一丝一毫的暗示。难道她已经不在人世？每次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都会狠狠抽搐，如果真的这样，他会用一生来守候他们那种……那种不清道不明的情义从她一出生就注定的情义。

因着他常年守在这里，北雁门关内建了世子府，虽然不能按他的规制来，但也是五脏俱全，甚至还有校场，方便他日常操练。

门外忽然传来洗砚的声音：“世子，华先生来了，您见不见？”

华先生？魏芃微怔，这货怎么来得这么晚？还挑在今？可是，好像还不能不见。心底深叹：“见。”一面又吩咐人将这残席收拾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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