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2-1)

“山地却是要用那种耧车来下种的，比如谷子、糜子、黍子、麻子、高粱、小麦等等，水稻是不用耧车的，水稻要插秧，山地是不种水稻的，也很少种小麦，气候的原因，种了小麦产量很低……我嫌种地的收入低，就去打零工，掏粪、粘瓷器……什么都干过，那时候我还不到八岁，总之后来我加入巫塔最大的原因，就是种地挣不到钱，而我反对那些老顽固的原因，就是打工也挣不到钱，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做生意又不会做……”

他把蛇扔到边上，那已经躺了两条死蛇了。

“这不是你反叛凯撒和叶悬他们的根本原因吧。”小青突然问。

唐锋一愣，他的身体本来是举着铲子绷紧状态的，听到这个问题，忽然浑身松弛了下来：“没错，我不是天生野心的霸主，也不是钟爱反叛的魔头，我走到今天，其实是种种无路可走后的唯一选择。”他放下铲子，转过头盯着小青：‘你有过这种感觉吗，回头想想走过的路，当时似乎有很多选择，但是如果重新回到过去，这又是你唯一的选择。’

小青似乎心有触动，情不自禁的向他走了过去。

“别过来！”唐锋伸手制止住她。然后从旁边的包裹里珍而重之的拿出一个包着的圆球，剥开层层包裹，里面是个拳头大小的黑色骷髅头，和正常人的头颅构造比例完全差不多，只不过外表上散发出奇异黝黑的光芒，这种黑色并不是普通的单调光线，反而还折射出奇才的微微轮廓，小青盯着它，感觉自己的精神正在丝丝的被吸纳进里面。

“不要盯着它看。”唐锋再次提醒。

他用余光看准，将骷髅放进刚刚挖好的坑里，却没有埋上土。

他走出那圈挖掘出来的土坑，捡起三条死蛇，来到小青面前：“我忙完了，让你带的葱姜带了吗？”

“哦，带了。”也不知为什么，刚刚看过骷髅之后，小青的神情就有些恍惚。她机械的从篮子里取出几个瓶子。

两人就在沼泽里把三条蛇去皮、去头尾和内脏，放在铁皮小锅里煮熟，锅里搁着少许熟猪油，再加入盐和姜丝、葱片，合上盖子，没过多久，里面的蛇肉羹的香味就开始直钻人的鼻孔。

小青把脑袋靠在唐锋的肩上，很乖的用小指摩擦着他的手掌边缘。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唐锋摸着她的脖子，轻声说。

落鹰城里，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鱼油灯盏恰到好处的将床上的人照的若明若暗，鎏金的椅子扶手和镀金的墙壁浮雕反射出金色的光线

天蝎伏在阿卡的身上，这些天她的所遇到的事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表述清楚的，她把教会扔在脑后，把生命前二十年的所有记忆都遗忘的干干净净。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阿卡，只有在和阿卡相拥在一起时，她才不那么空虚，才能在的亲密无间中得到短暂的宽慰。

“你还回去吗？”

天蝎摇摇头没说话，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知道吗，我最担心的是某天早晨醒来，身边空无一人，而你却消失不见了。”

“真如果那样的话，你找不到我。”

“我会一直等你回到我身边。”她身体下面的那个人说。

“……”

“你有想过我们的以后吗？”

“不知道，我不敢想。”天蝎如实回答。

“我要你猜……”

“要是能活下去，我们会找一片小湖，养鱼养鸭，等到你死了，我也就死了。或者……被人活活烧死，你在左边的那根柱子上，我在右边。”

屋子里，不知道是谁叹了口气，穿上的两具让人心动的身体还是抱在一起。

刚煮好的蛇羹烫嘴，煮烂了的蛇肉漂浮在汤水里，喝下一口汤，嘴里就存留了不少软乎乎的鲜美蛇肉，几乎不用牙齿嚼，就糜烂的在口腔里化为了汁水。

小青坐在他膝盖上，两人把蛇羹吃完了。

“别忘了我说的话哦。”唐锋说。

“啊，什么？”

“我刚才说的，让你笑了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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