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疏风,料峭轻寒。巳时二刻早上九点多,方逊、元达骑着马缓缓走在通往鱼龙县官道。方逊两眼赤红面色疲惫,若有所思。
元达道:“大哥!你功德多大。一则成全了兄弟的金兰之义,二则成全了七哥孝义之心,三则成全了七哥兄弟之情七哥嫉恶如仇坚如磐石,至所以放了燕风那是万般无奈呀!回到县衙”思虑着“回到县衙就给知县王德延说,燕风奸猾异常我等兄弟浴血奋战没拿住他,我这儿还带着上呢,好交差。”
方逊道:“就你脑袋瓜子灵,我等把燕风披枷带锁押到真州境内、鱼龙县境内,想瞒天过海?”
元达道:“咱们都不说,县里、州里哪会知晓?”
方逊道:“押解燕风进入真州,你能遮得住沿乡历邑道店村坊人们众目睽睽吗?你能堵得住悠悠之口吗?你能叫知县、知州闭目塞听吗?”
元达被问得哑口无言,想了一会儿,道:“你,你后悔了?”
方逊道:“谈何后悔!都在愚兄的意料之中。”
元达望着方逊肃然起敬,思量片刻,道:“大哥!你神机妙算,一定想好了退路,绝不会坐以待毙。”
方逊道:“拜迎官长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这官儿不做也罢!”
元达道:“哪你十年寒窗拼来的功名岂不毁于一旦。”
方逊道不语。
方逊、元达不觉走到县衙。县衙赵孔目对方逊道:“方巡检,知县大人正寻你。知州姚大人驾临,知县正领着合衙官员拜迎呢,你速速前去。”元达回县衙巡检司当差,方逊直奔县衙大堂。
县衙大堂。
正座立着真州知州姚恕,身短干瘪,年纪四旬开外,煞白面皮,驴脸牛嘴,肿泡眼,招风耳仰着头眼睛看着房顶,目空四海傲慢异常。两边立着鱼龙县的官员、及州里的随员,垂着头唯唯诺诺,大气不敢喘,小心聆听知州姚恕训谕。
厅下正中跪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生得猥琐其貌不扬,身材矮小瘦骨如柴,面颊刺着金印,小鼻子小眼小方脸,头发枯黄,面色阴白,蒜头鼻子塌鼻梁,尖嘴猴腮,蛤蟆眼黄眼珠。方逊认得是本县泼皮归云庄的阳卯阳次正。
厅下左侧立着以为披枷带锁的后生,身高八尺,浓眉高立,睫毛长翘,双瞳剪水。方逊惊讶,这,这不是燕风吗!如何来到这里?
姚恕拍着惊堂木“啪啪”几声,怒斥:“鱼龙县知县王德延,脑袋带来没有!令你缉拿伤残真州衙内姚勇忠的暴徒,你敷衍本州说是他州外府强人所为,也罢!令你捉拿打劫鱼龙县官银的强贼,你却差一个贼配军把燕公子拘来了,这贼配军还等着领赏钱还要本州教你吗?”
鱼龙县知县王德延战战兢兢移出班列,道:“来人!把贼配军阳卯重打二十不五十不不,重打八十臀杖!”
阳卯高喊“老爷饶命!饶命!饶命!”
众衙役如狼似虎将阳卯摁住一顿臀杖“啪啪”。阳卯被打得鬼哭狼嚎,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昏绝几次挨过八十臀杖被衙役拖出大厅。
姚恕坐下来,道:“贵县的燕风公子认得吗!他是三蝗州金知州的螟蛉子。”
王德延疾步走到燕风近前,亲自为其开枷去锁,连声赔礼,道:“衙内!误会了,误会了!都怪小县有眼无珠,偏听偏信,叫衙内受苦了!望衙内包涵,包涵!”
燕风不理睬知县王德延,对姚恕施礼,道:“多谢姚世伯相救!它日定与义父登门酬谢。”
姚恕道:“世侄受苦了!都是属下愚鲁,委屈世侄蒙受不白之冤。”
王德延殷勤道:“都是小县愚鲁,衙内海涵,海涵!请衙内后堂歇息。”随令心腹差役扶燕风后堂梳洗更衣歇息。
真州知州姚恕宣布了鱼龙县知县解任、与委任的公文:
鱼龙县知县王德延屡屡违抗上命延玩忽职守,致使鱼龙县盗贼蜂起百业凋敝,黜鱼龙县知县王德知县职务,回东京吏部听罪,即日动身,不得延误!
鱼龙县知县由鱼龙县巡检使方逊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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