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默然。
尚飞燕道:“这且不说,你我彼此相互厌恶心照不宣,成了家只会是同床异梦注定没有好结果,你绝不会没想过,可为什么偏偏应下了亲事呢?你四方棒槌死笨,但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
燕云不语。
尚飞燕吼道:“你你两耳不闻装死猪!不说,不说我也知道:你想做燕家孝子贤孙母命难违、想做忠肝义胆的侠客知恩图报、想抑强扶弱的义士赤心报国、想做独做善其身洁身自好的君子,你想冰清玉洁一尘不染尽善尽美你,我看遍你了、看透你了,枉费心机,不自量力,你永远也做不到!”
燕云道:“我错了吗?宁可正儿不足,绝不邪而有余!”
尚飞燕冷笑道:“哈哈!不足,呆猪你还知道不足,尚有点自知之明!你不足的多了!你逆来顺受殚精竭虑为这为那,你是谁,谁是你,你没有自我,貌似刚强爱憎分明,其实你弱不禁风不敢恨不敢爱,不说和燕风比,就是和阳卯比也差得远,他不成材不成器,论相貌武艺文采般般不如你,但他比你更男人敢恨敢爱,敢叫你这堂堂七尺之躯的文武双举人匍匐在他的胯下你这般懦弱不堪不是要想娶谁而是要想嫁谁!”
燕云是可忍孰不可忍,怒吼道:“尚飞燕你要怎样!我燕云如何还轮不上你这不知天高地厚黄毛丫头指指点点!恕不奉陪。”拔腿就走。
尚飞燕疾步拦住他,道:“好!有血性。燕典使留步,得罪了,请包涵!是我走了眼,你是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是个济弱扶倾大侠。小妹再成全你一回济弱扶倾侠义之举,燕大侠不会置之不理吧?”
燕云停下脚步,稳住情绪,耐着性子,道:“燕某洗耳恭听。”
尚飞燕道:“小妹有难,望你能济弱扶倾。家父被你弟弟燕风伤得现已病入膏肓,他要我嫁给你,我虽倔强但此时怎能违了他的心愿,你自是知道咱俩道不同只会分道扬镳。求你自己做回主,给令堂说回绝这桩亲事,不难吧燕大侠?”
燕云何尝不想回绝,但基于种种原因怎么回绝的了呢!摇摇头。
尚飞燕厉声道:“燕云!你安的什么心,明明知道是火坑你见死不救!”“唰”的抽出怀中的短剑抵住他的前心,眼里喷着火焰,道:“你若不回绝,我就杀了你!”
燕云临危不惧,一动不动。
尚飞燕的剑刺破他的衣服、刺入他的肌肤寸许,鲜血顺着剑刃往下流塘,他坐以待毙。
尚飞燕惊住了,少顷,气急败坏,道:“行!好一个亡命之徒,残忍至极,你不珍爱自己的生命,更不会怜惜别人的生命,什么行侠仗义不过是沽名钓誉!今天我奈何不了你,记住,我叫你永世不得安宁!”“当啷”丢下短剑悻悻而去。
燕云僵立着,自问:我沽名钓誉吗?我残忍吗?我懦弱吗?我是谁、谁是我?我为自己做过主吗?尚飞燕是疯了吗?一连串的问号搅得他心乱如麻。
尚元仲对女儿尚飞燕万般疼爱,对她的婚事丝毫不肯马虎,三书六礼样样不少虽然知道燕云拮据一切从简,但对衙门末吏月俸禄几贯钱的燕云早已是捉襟见肘。燕云东借西凑借了七八百贯,在县西巷内购买一楼房,置办些家伙什物纳征财礼的礼物首饰、细帛等又花费不少银两。半个月后,尚、燕两家一切准备停当,选了个黄道吉日,开始了婚嫁的最后一道程序迎亲。
燕云虽说不过县衙一吏员,但在鱼龙县寻常百姓眼里也是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又是知县的八拜之交,他的婚事惊动了半个鱼龙县。迎亲那天,急管繁弦、鼓吹喧阗、人欢马叫,观者如堵。
一行迎新队伍簇拥着新郎燕云,吹吹打打鼓乐齐鸣人语马嘶浩浩荡荡行走在迎回新娘的路上,方逊、元达夹杂在队伍当中。燕云披红带花骑着马,身后是尚飞燕坐八抬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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