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为什么模糊不清了?”沈行知看完陈三槐的户籍,忽然将手中户籍往前一递,指着左下角那几个已经模糊的字迹问道。
长滩户曹见状连忙惶恐的解释道:“大人恕罪,因为这份户籍半年前被多次查阅,那个位置正是是触碰最多的,不知怎么的那两个字就模糊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这到不能全怪你,这个位置应该是当时录籍之人的落款吧?倒也是无关紧要。”沈行知并没有为难这个户曹,他的解释也很合理,毕竟这只是用墨写在纸张上的字迹,被人多次翻动查看,有些地方字迹模糊也很正常。
见沈行知如此通情达理,无论是长滩户曹还是长滩县令都是长舒了一口气,这官场之上有时候可不兴解释的,一切全凭上官的喜好。
正是那句: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任何的解释都不如上官的主观判断,沈行知无意拿此事为难,自然让他们喜出望外。
或许是沈行知的平易近人,让长滩户曹也不再那么畏惧,反倒主动开口说了起来:“其实这就是前任户曹的名字,只是限于规定,户籍不得随意涂改,不然下官在上面添上张斌两个字就完了。”
“这位张斌近十年前就是户曹了,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啊?”沈行知接着问了一句,这一句看似随意,但沈行知还是有些目的,他希望能找到这个张斌,看能不能了解到更多关于陈三槐夫妇的信息。
沈行知隐约有种感觉,这个陈三槐夫妇就是解开连环碎尸案的关键。
“其实下官正是接替了张户曹的职位,不过他不是高升了,而是主动辞官的。对了他辞官的时间也是天圣十九年夏,说起来这份户籍可能就是他最后经手的几件了。”忽然长滩户曹有些尴尬的说道。
他之所以将此事记得如此清楚,正是因为他的前任张斌主动辞官,才有了他补位成为户曹的机会。
别看这只是一个八品的户曹官职,在这些小地方,也是一个足以让许多人奋斗一生的位置,。
“这么巧?你说此人的名叫张斌?你可知他现在何处?”听到户曹的话,沈行知先是微微一愣,不过当他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名字后,沈行知觉得这个张斌辞官的时间太过巧合了。
张斌这个名字,让沈行知直接想到了连环碎尸案中的另一个死者,那是一个叫张文武的酒楼老板。
此人家资颇丰,在江州城经营着一家名叫醉春楼的酒楼,虽然比不上望江楼这种江州最顶尖的酒楼,但在江州城也算小有名气,而他被杀害分尸的地方,正是自家醉春楼的顶楼包间。
“这倒不清楚了,张斌辞官后就带着家眷离开了长滩县,后来也没有回来过。”长滩户曹有些为难的说道,他倒是在努力的想,只是这个时代消息闭塞,两城之间那就是两个世界,如果有人隐姓埋名那是真的很难发现。
沈行知明白在这里恐怕不会有什么收获了,于是便迈着步子向外走去,同时口中说道:“不错,看得出来诸位都还尽心,本官此番也不虚此行了。”
长滩县的官吏连忙跟在沈行知身后,好在沈行知这句话对长滩官员的评价还算不错,几个长滩官员也都是一脸欣喜,连忙向沈行知表着忠心。
又是一番客套话后,沈行知连午饭都没有留在长滩县吃,便直接动身离开了长滩县。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沈行知的随从在车架旁小声的问道,按计划沈行知这次会巡视治下各县,但具体先到哪个县还要沈行知自己定。
“立刻回江州。”车厢里传出沈行知的声音,而且声音明显有些急促。
很快沈行知的车驾飞驰在官道上,而他坐在车厢中也是面色阴沉,这长滩之行收获比他预想的大了太多。
沈行知几乎已经可以肯定,那个张文武就是曾经的长滩户曹张斌,而他之所以忽然辞官,多半又与陈三槐夫妇有关。
最简单一种可能就是,陈三槐夫妇花钱让张斌伪造户籍,而后张斌拿着钱到江州过起了富家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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