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馨问:“时间呢?他的时间不值钱吗?你拖了这么长时间,不觉得过意不去吗?”
许衫笑:“他接这单生意时,就应该预想到一切后果,所以这些就不是我该负责的了。”
严馨又问:“那下次呢?你还要这么做?”
许衫摇头,很惊讶地说:“怎么可能?他是你朋友,我当然要一直给面子。”
严馨轻轻地问:“那别人呢?同样的情况,你还是会这么做?”
许衫略略思考了一下,点点头:“嗯,看情况吧,我是商人,不可能不用手段,不要利益,你哥也是一样啊,难道我们是单纯的慈善家吗?我们捐出去的钱,一半来源于别人的倾家荡产。”
严馨承认许衫说的是事实,严氏股份不断增长的基础,就是不断扩大经营,与对手竞争市场,抢夺客户,并且瞄准商机,还有就是收购别人的公司,这好像
她摇摇头,很认真地对许衫说:“不是,都是竞争,商业手段也不可避免,但应该将竞争放在“对商机的把握”和“技术改良”上,而不是这样恶意、故意整垮别人,而且唐敬和你的公司不存在竞争关系,你只是因为钱,就想毁了对方的名声,这样很过分。”
许衫摊摊手:“都是利益,哪种不一样,我又没违法。”
严馨摇头,转身离开,在许衫一脸无所谓地摊开手时,她在他身上看到了金钱的罪恶,一个用金子攒成的无底洞,将无数人吸下去,也有无数人甘愿地跳下去,而许衫是站在井边的那个人,坐收渔翁之利,并不断地推人下去,这比这口井本身更让人感到恐惧。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所以只能做不熟的“朋友”。
许衫追上严馨,他是商人,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商人,但他唯利是图也好,使用恶劣竞争手段也好,他确定自己是喜欢严馨的,并且一定会将她保护在自己身体后面,就像严凡一样,保护她,呵护她,为她下跪,将她捧成女皇和仙女,做她一个人的骑士。
严馨抬手,优雅地拿掉许衫牵住她手腕的手,并优雅地对许衫说:“我们可以是朋友,我很开心你对我真诚,我也一直对你真诚,但也只限于朋友,我无法认同你的观念,我也知道你不会改变,我不能因为你的真诚,就睁一眼闭一只眼,模糊自己的价值观和良心,对不起。”
许衫吐气,看着严馨这张清美纯恋的脸,露出一个微笑,一秒换了眼神:“下凡的仙女,我会一直爱着你,但很遗憾,我只能爱着你,我们还是朋友。”
他笑得很真诚,从从这么真诚过,眼里带着难掩的苦涩和失落。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都不可能为了对方再去改变什么,磨合的不过是习惯,而不是最根本的人生信条。
各自有事业,而他们各自的成功,也依赖他们一直以为人处世的方式,所以观念是无法改变的他有他的生存法则,她也是有自己的信念。
所以这时候的严馨,才觉得产生感情是很难的,无论是做朋友还是恋人,没有培养的时间,只剩下“对错”的评判。
“心动”止于“安定”面前,就像一道过不去的沟壑。
而“合适的人”就更难了,如果能遇上恰好喜欢,又适合在一起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不太可能了。
余白在她心里的位置更加飘忽,好像不抓住,就真的没了,她犹豫了
每天遇到那么多的人,即便严馨刻意屏蔽了她的观感,还是在匆匆人流中,体察到一丝孤独,即便躺在她蒲公英床上,也好像随时会飘走,而许衫确实是一个不一样的人,严馨看着变得认真的许衫,还是退开了。
严馨点点头,笑着离开,她清瘦的背影,就如一抹轻轻倩风,飘过他浪子算计的心,他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过,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但偏偏趟过花丛后,栽倒在她这种没有攻击力的单纯中,明明她那么冷,理性又聪明,而且心里明明装着另一个人,可是许衫还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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