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衫先下车为严馨打开了车门,又是很欠地说:“我会追到你的。”
在严馨威胁的危险眼神下,许衫又立刻改口说:“说不定有一天。”
严馨无奈:“希望你能正经一点,不要有一天去精神病医院看你。”
许衫笑,伸手在自己脸上比了一个微笑的姿势,将嘴角扯了下来,逗严馨说:“你这不是能开玩笑吗?不要那么不食人间烟火,那很累。”
严馨笑笑,转身进了别墅区,她还要走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到家,一路上心里一直在想,怎么今天会莫名其妙地又答应余白的邀请?明明心里对余白的感情已经很淡,原本不可分割的依赖,变成单纯的执念,对于一个得不到的“人、东西、物品”的执念,就像甘蔗一样,他们之间的甜已经嚼完了,只剩渣子,余味也没有多少滋味,为什么还是不拒绝他?一次次答应,好像又陷了下去。
严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想到许衫对自己的评价,怎么会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禁笑笑、自言自语:“不食人间烟火,他就是食尽人间烟火了吧,不正经。”
回到家以后,严馨脑子里仍想着许衫,想他的表情,一副欠欠的样子,介于初中生和小学生之间的行为,满嘴跑火车,他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瞎说,但又偶尔露出几句真心话,让人无奈又好笑。
严馨觉得口渴,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厨房走去倒水喝,稀里糊涂地就将一盒牛奶放进了微波炉,没有按键就拿了出来,然后将凉牛奶倒进了嘴里,一口牛奶下去,才觉得嘴里很冰,立刻吐了出来,奶腥味刺得她反胃,皱眉看着自己满手的奶,恍惚地笑:“他怎么那么有意思?”
就好像很多年前在初中时、高中时的感觉,因为他不顾形象,所以自己也被他带偏,也就不注意形象了,甚至忘了还有“形象”这回事,嫌弃他“神经病”,但又同时又被他逗笑。
两只手的牛奶凝固了,奶腥味也沾在手上迟迟没散下去,严馨痴痴地笑着放下牛奶,才打开水龙头洗手,洗完手就开始洗菜、切菜,手边的菜切完了,就到冰箱里去拿。
一下午严馨都在重复“洗菜、切菜”这几个固定动作,她手边能够到的碗、盆都装满了切好的菜,最后菜板上也堆满了菜,她恍然回过神来,才惊讶地发现厨房变成了“蔬菜的天堂”,她心情很好,找出一只不常用的锅子,又洗又刷,按照顺序一一将菜投了进去,炒了一会闻到一股糊味,才想起来自己没放油,于是舍切这只锅子,又换了一个。
等到晚上严凡和张裕拎着订好的饭菜回来时,一起震惊在客厅里,他们闻到一股又糊又香的气味,酸甜苦辣咸都掺在了里面,呛得严凡打了一个喷嚏,张裕直接泪流满面,都是十分怀疑人生。
张裕拎着饭菜,问严凡:“小公主不会被呛晕在厨房里了吧?”
严凡震惊,来不及放下胳膊上搭的西装外套,直奔厨房冲了过去,与正端菜出来的严馨迎面相撞,一盘菜飞到了空中,菜汤四溅,几乎全倒在了严凡头上,兄妹两人对视,严馨不厚道地笑死过去,很久都无法正常呼吸。
严凡表情管理十分到位,尽管头顶菜汤,依旧很淡定,挑挑手指:“你”
张裕闻声赶来,看到严凡的“时尚造型”后,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后掩饰地用手抵在下巴上,半遮住嘴,笑得实在收不住。
严凡威胁地看着张裕:“你很猖狂啊。”
张裕连连摆手:“没,没有,就是没想到严董对温度这么不敏感,不觉得烫吗?”
严凡皱眉,转身问严馨:“为什么这个不烫?”
严馨嘴角一抽,转身指指自己身后,惊得严凡和张裕一个趔趄,这这,这慢慢一厨房的菜,几乎将所有的盘子都拿出来了,一眼望去至少有二十个盘子,还有水果,这是要吃几天吗?
严凡磕绊:“这这是要请什么人吗?还是要做盒饭卖?”
严馨摇头,很无辜地且自然地表情:“我们自己吃。”
张裕被空气呛到,往前走了几步,环顾厨房一周,想想餐桌上还有满满一桌子菜,这是要喂牛吗?骆驼也吃不了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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