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凡眼眸深沉,告诉张裕他决定以后要加倍、加十倍地对严馨好,虽然补不上她的童年,但一定要让严馨感觉到家人的温暖,宁可做得很刻意,也不能不做。
张裕懵在原地:“你这样做得太过,会适得其反吧?”
严凡已经迈着长腿走到沙发那边去了,听到张裕的话后转过身来问:“会吗?”
严馨从江怡繁房间里出来,江怡繁只请了两天的假,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不能太晚睡,所以她们只能遗憾地告别。
严馨慢吞吞地走回自己房间,脑子里心里都是余白,严馨白天时没看到余白,以为他不来了,本来昨晚的话就很荒唐,像是笑话一样,没想到他晚上竟然出现了。
严馨躺进被窝,脑子里都是余白离开的背影,她当时装作不在意,借着喝水的动作瞥了一眼,心里突然被戳了一下,堵得难受。
他是她全部的青春,那时晚风吹,树下灯影模糊,从来都是他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离开,她也一定会在最后转过身来,朝他挥挥手。
这些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他们每晚分别前的固定流程。
严馨忘了他们最后一次分别时的场景,自己看到的是余白的正面,还是背影,她揉揉额头,记不清了。
严馨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倒在床上休息,就在这么一瞬间,很多事就这样轻轻放下了,随着呼出的这口气,生活终于变得平淡。
严馨心想:“一切都顺其自然吧,怎样就怎样吧。”
她累了,该睡了,躺在床上安静睡熟,这一次,她没有缩进被窝。
余白几次搬家,还是被媒体跟踪报道了出来,不得不召开记者会声明,几次声明后仍是没有效果,事情反而越闹越大,人们对于豪门的兴趣,远大于余白的预计,甚至脑补了一出豪门争产大戏,怀疑余白是被赶出家门的。
余修冀最后伸出了援助之后,召开记者会强调:“我哥哥是律师,他喜欢的职业也是律师,我全家都很支持哥哥的选择,请不要打扰我哥哥。谢谢各位对我哥的关心,但每个人都应该有私人空间,如果再有类似跟踪的事情发生,那么我们将采取法律途径维权。”
他最后还很幽默地加了一句:“我哥哥可是律师哦。”
余白忍不住笑了,关上电视,拿起手机后余修冀打了过去:“谢谢啊,最近几天没人了,你他没为难你吧?”
“哥!”余修冀苦笑,声音瞬间变得奇怪,半是抱怨,半是无奈,又很是乐在其中,“他就像个监工一样,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一半事情都归我处理了,公司养那么多人是干什么的,需要总经理去酒窖运酒?”
余白离开以后,余修冀的生活虽然算不上“水深火热”,但也是“艰难求生”,第一天上任就被余董事长以“锻炼”的名义,派到酒窖去运酒,一天下来腿都溜细了,幸好他三天内就记住了酒窖的摆放规律,从这个酒窖里储存了多少种酒,每一种酒的年份是多少,到这个酒窖的结构布局,他通通记了下来,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临走之前,余修冀握着主管的手,真诚地表达感谢:“谢谢您对我的照顾真的很感谢您。”
中间沉默的时候,他在心里狠狠地说:“让我一天做了工人们五天的工作,真的十分感谢。”
余修冀苦笑:“父亲每天精神抖擞,偶尔会提到你,可能他老了吧。”
余白点头:“或许吧。”
余白心里很明白,余董事长之所以会提到他,多半是因为欧洲市场,而不是余董事长老了变得心软了,开始注视父子关系。
余修冀放下电话后,脸上的神情和余白一模一样,他在心里认真地想过,如果像哥哥一样离开,那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呢?
而后他母亲就采取了各种手段,软硬兼施,以死威胁他,让他不得不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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