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查了严氏集团的所有资料,从严寄白手起家到严凡接任董事长,大事小事事无巨细,将严家查了个底朝天,包括当年那场婚变,始终没有任何、一点,细微的有关严家千金的消息,而小报记者给的答案,更是让他失落。
许多媒体报道称:严家千金,严寄的私生女,可能是严寄和时淑娟的女儿,也可能是严寄从未露面的第三位夫人所生,一直养在严家别墅里的萧倩。
下面是萧倩的详细资料,不出意料,上面抹掉了那场官司,从头到尾,萧倩都是清清白白,而严馨,从未出现过。
那三天,余白翻遍了他能找到的所有报纸,网上的消息,一遍遍浏览大学贴吧,没有一点关于严馨的消息,除了校方官网上还贴着她的照片,其余的便一无所知了。
一口气落到心底,沉到更深处,他疯狂过后忽然冷静下来,筋疲力尽后逼迫自己短暂地思考一下,在心底自问:“我能给她什么呢?”
他什么都给不了,也无法承诺,甚至不能去解释当年的离开,无法轻描淡写地遮掩,也根本无法正视,所以找到她,又有什么意义呢?
余白再一次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无比清楚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无力、胆怯、无奈他看到她的时候,眼神里是久违的问候,温柔地有些虔诚,可是他终究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只能不打扰。
心又一次被挖空,嘴唇开合,对着前来询问工作进城的策划部经理,余白什么也没说出来,眼神依然是专注而认真,让对面的经理不禁发慌,从没看到余总这个眼神,温柔而细腻,但又透着安心。
那天最后到底是怎么结束的,余白记不起了,他只记得窗前的光沉下去,天空中的星星没有出来,侧头身边仍是空空,就如当年宿舍里的寒冷。
余白想了许久,而后就像开玩笑一样,很是轻松地对余修冀说:“大学里谈恋爱,不是很正常吗?你对谈恋爱很好奇?你要是好奇,可以去看电视剧。”
他说着笑着转过头来,对上弟弟怀疑的眼神,很不在意而又温和地笑:“你想谈恋爱?”
余修冀立刻摇头,连连摆手,他已经栽在余家这个大坑里出不来了,不想再拉上一个女生,陪他一同水深火热,而且他没有多少真感情可以付出,他的感情已经在这么多年的“演戏”中,消耗得差不多了。
余修冀看着余白,很快笑了出来,他觉得这样笑着的哥哥,他哥哥现在这个眼神,和他们在国外时,是一模一样的,看着余白这个眼神,余修冀觉得无比安心。
环境变了,他们面对的人和事都是棘手的,但是他哥没变,仍然具有默默应对的能力,在沉默中了无生息地解决一切问题,好像永不只疲累,有源源不断地、强悍地自我疗伤的能力。
余修冀想到这国外时,很多次他夜里觉得口渴,闭着眼睛下楼去找水喝,他知道热水器在厨房里,于是他一路摸索过去。
他能感觉到客厅里是亮的,也能感觉出亮着的事一盏并不明亮的灯,于是他更大步地往前走,闭着眼睛也不在乎前面是否有障碍物。
果然,他还没摸到厨房,手边就被人递上了一杯水。
他知道哥哥在客厅里,接过水后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余白似笑似关怀的眼神,无论他胡闹、幼稚无聊多少次,哥哥始终都是这个眼神。
这个温柔而又让人安心的眼神,永不枯竭,一直都在。
余修冀看着余白的眼睛,在心里想:“不知道被哥哥这个眼神注视的女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余修冀调侃地问:“哥,被你注视的女孩,会是什么感觉?”
余白答:“应该不会开心。”
他知道他伤她很深,这个眼神对她来说,应该也不再温暖,甚至是噩梦吧,一个对你最温柔的人,在最甜蜜幸福的时候,将你亲手推开,这不是很残忍吗?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余修冀沉默了几分钟,而后在余白自嘲的笑容下,伸手去拍他哥的肩膀,手掌还未触到余白,就被余白轻笑着躲开。
余白坐回办公桌后面,轻笑着说:“你今天不去服装厂考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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