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夜里十点,严馨已经从“困”熬到“精神”了,她毫无睡意,但明天还要赶飞机,行李箱又被她翻乱了,一塌糊涂地摊在卧室里。
她要快点回去收拾东西,完全接受不了,明天“手忙脚乱”的场面。
她已经习惯了任何事都提前做准备,免得到时候手足无措,迷茫得眼神都呆滞,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也不想回忆那个时刻的自己。
当严馨收拾好后,手机传出信息提示的声音,有些好奇地拿起手机,想谁会发短信过来呢?赵可和江怡繁很少发短信,因为没有时间打字,而哥哥就在外面,她认识的人不多,谁会发短信呢?
或许是广告?或许是短信电子书?或许是?
严馨打开屏幕一看,心颤了一下,眼泪蓄了上来。
这几天流的泪,比来这的三年流的泪都要多,她明明已经学会了笑,从容的笑,却还是要用哭表达情绪。
短信很简短,一如当年的余白,不过这次对她说晚安的是唐敬。
唐敬放下手机,深夜没有灯光,他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将所有情绪,深情、难过、不舍都内敛在心里,只剩这一句晚安,希望她能接受。
手机迟迟没有动静,她看到短信了吗?
唐敬一直在等,直到天明,也没等来一个回复,他并不是一定要她回应自己什么,只是想知道:“你现在睡了吗?”
问题轻轻触在心底,答案永远空白。
严馨拿着手机看了许久,直到手臂微微有些麻木,才躺到床上,摸着微微冷的被子,她默默地说了一句晚安,希望他能不再等待,这永远都不会有的结果。
“我不可能倚在你怀里,那会很别扭,也是真的伤害你。”
严馨默默闭上眼睛,希望自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不要哭。
严凡他们三个人在机场前等了许久,严馨夹在严凡和张裕中间,风从她脸上吹过,却没怎么吹透她的衣服,剩余的风都被哥哥挡住,她的三个行李箱,最后被迫只拿了一个,而她现在就半依半靠地、坐在这个小小的行李箱上。
严凡有些着急,几次问张裕时间,距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而他们还没进登机楼,唐敬人呢?不过来吗?
张裕又看了一次时间,催促道:“别等了,或许不来了,他工作也很忙,估计已经回去了。”
严凡摇头,目光往远处望,车辆来来往往,目光所及都被人流淹没,耐心也淹没在人潮中,心底的疑问越来越深,皱眉问:“小馨,你们昨天吵得很厉害?”
严馨坐在行李箱上往远处看,此刻竟然莫名地想要看到他的身影,又害怕看到他的身影。
或许她只是想看到一个人罢了,一个特意来送她的人,三年了,仍然是了无声息地走,这让她意外地有些伤感,告别这座城市,也告别流浪三年的自己。
她敏感、复杂的心思,丝毫没体现在脸上,一脸清清纯纯,眼神空空灵灵,多了几分透,比之当初少了活泼和懵懂,她依旧很纯,但也失去了当初的无所顾忌。
她依旧这样看着远处,但少了青涩笑意。
听到严凡问她问题,严馨从行李箱上站起来,摇摇头说:“我没有,只是昨天看到那个采访,有些难受,和唐敬没有什么关系,他应该是忙吧,熬夜画设计稿,我们进去吧。”
张裕也在一直往后面看,希望唐敬会来,他知道严馨的朋友很少,如果能来送一送,那么她一定很开心,可惜前面人流匆匆,车辆也很多,但始终不见唐敬的身影。
严凡见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于是将行李箱一提,推到了前面去,他和张裕一起推着行李箱往前面走,两人莫名地突然幼稚,他们已经很久没推过行李箱了,于是回头笑着看严馨,问她想不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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