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照顾了我一夜,但她竟是笑着问我介不介意,唐敬不知道该说什么,道谢也很奇怪,但道歉就更奇怪,第一次他竟是无话可说。
而江怡繁似乎没看到唐敬的慌乱,依旧淡然,然后提醒唐敬:“昨天馨馨也喝醉了,我要去看看她,现在正是学生上学的时间,校门开了。”
她说完不待唐敬回答,也没像往次一般,问一句“你要去吗”或者是“一起吗”,她独立离开,脚步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那般,也是江怡繁最平常的脚步。
她就是这样自信而内敛,沉默而温柔,永远是让人安心的存在,几句话就能开解任何人,缓解任何时刻的气氛,永远是悠悠的笑,也时常沉默深思,是严馨认为她再怎么追赶,或是努力改变自己的心境、能力,都无法达到了高度。
江怡繁买了两份早餐,敲门进了严馨宿舍,意外地看到严馨仍躺在床上,惊讶道:“今天不上班吗?今天不是星期天啊。”
严馨从被子钻出脑袋,很沙哑的声音,两只胳膊用力,如猫一般从床上挣扎起来,最后入如愿在江怡繁伸出手后,她立刻又躺了下去,而后翻身接着睡。
江怡繁无奈,给严馨倒了一杯热水,拽拽严馨被子,让她喝口水再接着睡。
严馨在被子里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我不厕所。”
江怡繁坐在床边,轻轻扯扯严馨被子:“想上厕所还不起来,尿到床上?”
严馨一下从被子里翻出来,惊讶地看着江怡繁,尽管嗓子疼,还是发出了她能发出的最大声音:“你,你,你江怡繁,怡繁,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还是你吗?”
江怡繁反问:“我骂人了吗?”
严馨摇头,确实没骂人,但是江怡繁是人间仙女啊,竟然会说
江怡繁又问:“那你惊讶什么?”
这严馨确实没有辩才,摇摇头说:“我神经了,我笑我自己。”
这次她们两人一起笑了起来,严馨接过江怡繁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后皱起了眉头,嗓子里的刺痛让她很难受,意外地是她并没有其他不适,明明只睡了几个小时,但并不头晕,也没有疼。
她笑着对江怡繁说:“我竟然不头疼,前天睡不好还头疼呢,我以为又要吃药,没想到竟然不疼。”
或许酒精的作用,也或许将一些情绪发了出来,所以她今天气色竟比往日都好。
她们两人坐在床上,而后严馨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眼睛里立刻闪起光,很感激地看着江怡繁,只是演技很浮夸。
江怡繁无奈,还是将严馨拉到了桌子前,看着严馨一口一口,喝下了两杯豆浆,很久没见严馨这么好的胃口了,忍不住侧头看着严馨,然后将自己这份也推了过去,江怡繁饿了一夜,现在已经不觉得饿了,也吃不下什么,就都推给了严馨。
江怡繁见严馨放下了筷子,几次欲言又止,还是问了出来。
“你们昨天闹矛盾了?”
严馨摇头,嗓音如纸,很苍白却也干净:“不是,想到了以前的事,人生总会有遗憾,只是大和小,我昨天还觉得遗憾,今天却依然觉得,不后悔。”
江怡繁和严馨已经到了“心照不宣”的程度,但还是被严馨这番话说懵了,微微怔了一会,还是没想明白。
严馨接着说:“我想到了余白,我想他了,是不是不争气?”
江怡繁立刻转头看严馨,自从余白离开,学校里关于余白的一切也成为了“未解之谜”,甚至学生社团,广播站的介绍里,也是一笔带过。
学校似乎可以抹掉了余白,只是只言片语,在不得不留下余白的名字地方,略略提了一句。
余白为学校争到的那些荣誉,也同样只要一句话,即便是“主持人大赛”这样的奖项,也只是一笔带过,文学院的季院长也只是在上课时,偶尔感慨“再也没有天赋那么好的人了”,没有提余白的名字,不过文学院所有人都知道,能让院长这么看重的,唯有余白。
可是余白竟然放弃了保研的机会,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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