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寄叹了口气,软了语气,声音带了些苍老,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凡凡啊,爸爸老了,很想儿女承欢膝下,倩倩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忍心看着她一个人”
未等他说完,严凡就笑了起来,笑得很轻,也很讽刺,心道:“开始打感情牌了吗?可惜,我对她们没有感情,我同情她们,那谁来同情我和小馨,还有死去的母亲?”
本残存几分同情也彻底消散,只剩强势霸道的自我保护,和守护妹妹的心力。
严凡收了笑意,语气中控制不住地带了一丝颤:“我是个逆子,以后也只是个逆子了,父亲,祝您安好,我先回家了。而这里谁住进来都可以,但公司我一定会牢牢攥在手里,不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从我手里讨到一分便宜,我说到做到。”
他说完就给严寄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离开,不忘拉着张裕一起。
张裕慌忙和前董事长告别,舌头打结,又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最后只匆匆说了一句“您保重”。
严凡径自往外走,打开副驾驶坐了进去,让张裕有些不知所措。
张裕犹豫见,听到严凡叫他“快点啊,上车,开车,回家!”
张裕挑挑眉,身心重压,不知道严凡一路上会作什么妖,但人家是老板,自己是员工,于是还是快速地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上,提醒严凡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出乎意料地是,严凡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直到车子开进家门,严凡才突然说:“别,走,再去转转。”
他慵懒地抬手指指前面,将自己完全陷进副驾驶里,语气还是很强势:“走,等晚上再回来。”
这栋别墅已经被他们住成了合租房,张裕十天中有八天都是住在这里,剩下的两天是和严凡一起在公司加班,作为助理不得不送老板回家,所以为了方便接送老板上班,也就凑合着住了下来。
车子来来回回在黄浦江附件绕,当上了大桥时,张裕突然问:“严董,你不会想不开”
严凡瞬间清醒,伸手去摁张裕的头:“你是想我跳江自杀,你继承我的财产啊?”
张裕摇头:“那肯定不能全继承,小馨一半我一半。”
严凡皱眉,很想一脚将张裕踹下去,两人斗了几句嘴,说着说着就笑起来,而严凡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他自我安慰说:“就当是空巢老人,没事找点事做,想看看儿子,所以把我叫了回去,想抱孙子,所以给我安排相亲。”
张裕无奈,单手扶住方向盘,而后递了一瓶水给严凡:“严董,您渴吗?”
严凡也觉得自己这番话很“传销”,轻推开张裕的手,摇摇头说:“你等会再去查查,看看还有那些公司开始不对,如果是小公司,直接让它破产,吞并它,或者是直接让它血本无归,总之要压住。”
张裕疑惑:“今天都明说了,老爷子应该就不会继续行动了吧。”
严凡很坚定地说:“这次收手,你能保证没有下次吗?不一次震住了,以后都是墙头草。”
严凡说着就忍不住捂脸,无奈道:“真是丢人丢进黄浦江了,真是整个商界都知道了,我家二分江山,父子争权,这是以后做生意,只能硬一点,否则会给人见缝插针的机会。”
张裕笑:“你的意思是,只要你横,只要你公司厉害,对方就不敢惹,只能装不知道。”
严凡点头,无奈地反问:“那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车子再次开到大桥中间时,严凡已经倚着睡熟了,他这段时间太累了,自从接到唐叔叔的电话,知道了严寄的动作,便一整夜都没有睡。
那夜他喝红酒喝到醉,最后倒在走廊上,醒来后顶着头疼,开始玩命的工作,颠倒了时间,每天只睡几个小时,终于将全盘掌握在自己手中,开除了几个员工,重新筛选下半年的合作伙伴,最后累得眼前冒星星,低血糖晕倒在办公桌上。
今天最后摊牌,他赢了,但没有半分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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